安嬤嬤心裡琢磨了一回,近期二小姐表現確實還不錯,大小姐也挺喜歡這個妹妹,倒也可以說兩句話的。
“嗯,我盡力說說,說到底不能讓上官家丟了臉面去,姨娘也算不得正經親戚,沒得讓小姐跟著受掛落的道理。”安嬤嬤在心裡品度了一回自家太太的性子,這事可以說說。
“嬤嬤比我想的周全,我也是怕鬧的太難看了,損了小姐的臉面,還有就是那個桃紅,也太不省心了,整日的打雞攆狗,把小丫頭罵的動不動就哭鼻子,看著也太不像話了。上回讓大小姐拾掇了一頓,好了沒三個月呢又驕狂起來了。”芝蘭對這個桃紅也不太滿意。
安嬤嬤卻笑了,臉上笑開了花,“這個桃紅是有點張狂,可作為小姐壓不住自己的丫鬟二小姐也有責任,這樣的人在大小姐手裡怎麼不敢扎刺呢?說到底還是手段問題。”
芝蘭歪著頭琢磨了一下,又微微的點點頭,她常和銀珠有所往來,關係一向親近,大小姐院裡可從來沒有這麼多事,何況還住了個四小姐,那個更小一團孩子氣,大小姐還時常進宮在家攏共一個月也住不到半月,怎麼就沒這樣的人呢,難道說都是老實人不吭氣的?那她可不信。
小丫頭拎了茶壺進來,笑眯眯的給芝蘭倒了茶,“芝蘭姐姐喝茶,這還有蜜餞和果子,是錦繡姐姐特意讓我給你留的,本來預備一會閒了給你送去呢,正好你來了。”
芝蘭趕緊笑道:“好妹妹,讓你辛苦一趟了,這花你拿去戴吧。”順手從袖兜裡拿了一隻紗花送給小丫頭。
小丫頭高興地道謝,“真好看,謝謝姐姐!”
“去玩吧。”
不多時錦繡從內室挑了簾子出來了,朝芝蘭抿嘴一笑,“你怎麼過來了,太太剛醒,嬤嬤太太喚您呢。”
“好,你等會我去稟報一聲。”安嬤嬤站起身朝內室走去,臨近屋給芝蘭一個安撫的眼神。
安嬤嬤進了屋,錦繡坐在繡墩上歇口氣,喝了口茶,跟芝蘭嘮起嗑來。
安嬤嬤進了屋,永泰懶懶的靠在銀紅色富貴團花的靠枕上,挑眉問道:“誰來了?有事?”
安嬤嬤眯眼一笑,“是芝蘭,來給您請安,給老奴繡了個抹額。順便說說二小姐屋裡的一些事,聽說麗姨娘的親孃老子過來了,要見二小姐呢。”
永泰聽後嗤笑一聲,“難得機靈了一回,知道來問問我的意思,怕是手裡沒錢給不起吧!”
“聽芝蘭說,倒是個可以調教的,也肯吃苦練規矩,比之前懂事多了。就是那個桃紅有些不像樣,二小姐的手段還是差了些,不能和咱們大小姐比。”安嬤嬤不留痕跡捧了永泰一下。
永泰抬手抿了抿鬢角的碎髮,櫻花般的菱唇露出自得的笑容,眼裡是驕傲的寵溺之色,“那是!我閨女可是太后親自教導的,自然不能比,要緊的是這孩子靈慧,舉一反三一點就透。一個小婦養的怎麼能和我的女兒相提並論呢!”說完露出一絲嘲諷之意。
“你看,芝蘭還要見麼?”安嬤嬤心裡還是有把握的。
“讓她進來吧,我多問兩句。明珠交代我了,讓好好的調教嘉萱,別學歪了丟了家裡的人,這話說的很是,該教的也不能落下了,免得我這個嫡母臉上也不好看!”永泰可有可無的開口,並不是很上心,不過是看在女兒的面子上罷了。
“是,大小姐一向思慮周全,對姐妹更是照顧有加。”安嬤嬤笑著點頭,轉身去掀了簾子去喚人。
芝蘭進了屋規行矩步,該有的禮儀不曾落下,面帶微笑恭謹的給永泰行禮,“給太太問安,太太安好!奴婢閒來無事,給您繡了軟鞋,是奴婢的一點心意。”雙手捧著舉過頭頂。
永泰瞧著眼裡多了份滿意,微微抬手,安嬤嬤將繡鞋接了過來,仔細看了看露出笑容,“不錯,芝蘭的手藝沒落下,太太瞧瞧,針腳細密樣子也好看呢。”
永泰瞅了一眼,微微點頭,這才問道:“嬤嬤,給她賜座吧。”
“謝太太!”芝蘭坐在繡墩的邊上,態度恭謹小心。
“你說說看那個可能調教?”永泰接過錦繡端進來的茶飲了一口,笑眯眯的問道,態度和煦,眼底卻藏著一片幽冷之色。
芝蘭心裡打了個機靈,微微抬頭,“這個奴婢可說不好,不過這次是她主動來求奴婢幫襯的,只說‘這事該向母親稟報,我年紀小並不敢擅專;母親說怎樣就怎樣,哪有我一個女兒說話的餘地呢!’奴婢瞧著態度還行,心裡還算拎的清,對大小姐也是記恩的,一說大小姐回來了,二小姐都很高興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