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琍也驚得站了起來,“我問你,上官家送來的糧草能用多久?”
士兵想了一下,“只能用半個月,半個月後我們就什麼都沒有了,或者還可以再拖半個月也行的,但從現在開始就要節約一點,因為每次送糧草上官家都會送一車糧草菜乾肉之類的東西過來,這些東西我們算計著吃,也能堅持不少日子。但將士們不吃飽沒法打仗啊,所以就算都吃光了,也只能堅持一個月,這是極限了。”
“將軍知道這個訊息了麼?”
“已經知道了。”
“爹,我們去主將帳篷商議一下吧,這是要把我們父子全部一鍋端了啊,家裡只剩下一屋子老弱幼小了,我擔心我們再不採取有效的行動,明珠撐不了多久的,不知道家裡會有什麼樣的麻煩呢。”周琍狠狠地閉了必眼,語氣異常沉重的說道。
榮王想到家裡老的老小的小,能頂事的就只有一個明珠,關鍵時刻靠別人同情實在是太不靠譜了。
“走。”榮王整整衣襟臉色黑沉如墨,別讓老子順利回京,等我回去不把你們一層皮,老子跟你姓。
進入主帳,上官浩正在為這幾個副將一起商議事情,周琍和榮王一前一後進去,行禮後問道:“將軍,糧食不夠我們要不要快馬加鞭派人回去?”
“回去,回哪裡去?”上官浩譏嘲的一笑。
“回去籌集糧草啊,靠不上朝廷也可以靠我們自己籌集啊。”周琍不明所以的問道。
“不用回去了,我在城裡還藏了一批糧草做備用,當初明珠送了兩個稽查院的人過來探查訊息,順便秘密讓人送了一批糧食過來以防萬一,那些糧食還沒用呢,我已經讓人去開封了。不過你還是要派人回去的,我們要引蛇出洞,我要看看是誰要整死我們。”上官浩後槽牙咬的咯吱咯吱響。
“那要告訴明珠實話麼?”周琍詢問岳父的意思。
“不告訴她,越著急越好,對我們才有利。這次我們要狠狠的砍他一塊肉下來。”上官浩發狠的猛的捶了下桌子。
周琍沉默了一會,並沒有立刻點頭,顯然不贊同這個主意,把所有的壓力都放在明珠和老爺子身上,這不公平,他心裡不願意。
但主將是上官浩,他不能公開違背將軍的命令,只能用沉默來表達意思。
上官浩嘆口氣,“我知道你心疼明珠,我也心疼,可我的女兒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這場戰役已經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候,我們輸不起!”
“琍哥,服從命令。”榮王怒吼一聲。
周琍沉著臉應了一聲,一甩袖子走了。
“將軍,您確定沒問題麼?明珠畢竟年紀小,他還要擔心你們還要為我們做這麼多事,真的不容易!”一個副將忍不住開口道。
上官浩瞪著眼睛怒吼一聲,“我除了是別人的兒子和父親,我還是主帥,我要帶別人的父親和兒子也都全帶回家!”
副將全都低頭不吭聲了,作為主帥,不光是別人的兒子和父親,也掌握著更多人的生死,他要把所有的將士們帶回家,他們也是別人的父親和兒子啊!
“下去執行吧。”上官浩疲憊的揮揮手。
“是。”副將們齊聲應道,立即佈置誘敵之計了。
帳篷裡只留下榮王和上官浩了,氣氛有些沉凝。
“琍哥沒事吧,你幫我勸勸。”上官浩閉著眼說道。
“沒事,那小子會想通的,就是心理不舒坦罷了,他想家了。”榮王揮揮手說道。
“明珠是不是受傷了,沒事吧?”上官浩也惦記家裡,也想家了,卻是唯一一個不能說的人。
“沒事,管事說已經痊癒了讓,沒傷到筋骨真是萬幸。這孩子有靈性,朝堂上端王的人手被他們爺倆合謀剪掉了三分之一呢,這回咱們接這個報復不冤枉。”榮王說起敵人的事心情有莫名好了起來。
“端王欺人太甚,此仇不報非君子,屢次殺我家人,我一定要殺了他!”上官浩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次的罪名一定要定死了,絕不能再讓他跑掉了。”榮王也恨恨的開口。
雖然明珠沒有告訴他們,但以上官浩的本事不可能對京城的動靜一無所知,否則早就被被人賣了,哪還能做到今天的位子上呢。
雖然心痛女兒受了大罪,卻也鞭長莫及,只能從別的地方找回場子了。
明珠在家得到了報信,知道了糧草的事,連夜上官老爺子就進宮哭訴了。
第二天皇帝雷霆震怒,明珠大妝以郡王妃的身份,擊鼓鳴冤上朝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