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周琍和安秉候說了些什麼,第二日夜裡三個孫子被悄悄送走了,清晨老太太才知道這個訊息,頓時氣的撅了過去,醒過來不依不饒的哭鬧不休。
安秉候只說了一句話,就讓老太太啞口無言了,“二姑娘是怎麼沒的?庶出的不是人麼?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庶出的孩子!”
老太太眼睛瞪的老大,好半天喘不上氣來,安秉候看著垂垂老矣的老伴,心中長嘆一口氣,說道:“如煙的婚事由我來決定,王府入不得你打消這個主意吧,不要連親家都做不成了,這些日子你把家裡交給老二媳婦,你進佛堂榮養吧。”
“老爺……。”老太太一時激動從軟榻上摔了下來,半天也動彈不了。
“若不是看在女兒的臉面上,我早就給你寫休書了,你容不下姨娘手段很辣也就罷了,可是二姑娘有什麼錯呢,你讓她為家族犧牲,她一句怨言都沒有,可你做了什麼?我不過是外出幾個月回來孫女的屍骨都下葬了,你們倒是著急啊!一個兩個只顧自己的那點小九九,早晚這個家要被你們敗光了!”老爺子一揮袖子將茶盞揮在地上,氣的奪門而出。
老太太倒在地上痛苦的嗯嗯之叫喚,丫鬟們聽到了裡面的動靜卻不敢進來,等老爺子走了才敢進屋,看到老太太摔了,這才火急火燎的去請太醫了。
太醫診斷,老太太扭傷了胯骨,要修養一陣子,好在沒有其他大毛病,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安秉候聽後,頭都沒抬說道:“讓老大媳婦伺候著,老二媳婦管家理事。”
大老爺抬起頭愣了一下,不太明白父親這是什麼意思。
“二姑娘可惜了!老大對不住,是我大意了,我以為只是個孫女好歹也是她跟前養大的孩子,怎麼地也有兩份情誼的,沒成想著婆媳二人倒是心狠手辣。”安秉候對孫女的死很愧疚。
雖然岳家出了點事,但只是被連累,在安秉候這裡不算什麼事,運作一下靜等個幾年也就罷了。誰能想到偏偏是他被皇帝委派去了福建的時候出的事,等回來的時候孫女早就下葬了,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悔之晚矣!
儘管他和老大事後一直在盡心盡力的補救,卻無法挽回太多的情分了,好在女婿是個厚道人,對唯一的遺腹子很是疼寵,堅決地說五年內絕不成親,如今這個境況也沒人願意嫁他,這樣他也能安心教養孩子,等孩子略大一些懂事了在考慮這個事情,也不至於來個心思深得把孩子給教歪了。
老大想起那個乖巧溫婉懂事的女兒,心中就是一陣鑽心的疼,“怎麼能怪父親呢,自始至終都是我那媳婦一步步謀算好的,知道母親的軟肋在哪裡,一步步讓母親落入陷阱,將二姑娘嫁了過去,正巧遇到這樣的時候,又一次給了她絕佳的機會。
我萬萬也沒想到她弄死蘇姨娘不算,還要連她的女兒也一併弄死才甘心。我……我連休書都寫好了,可我還有兩個兒子,她早就打定了主意,有兒子在,再怎麼樣您也不會容許我休妻的,因此才無法無天。如煙的事也是她一直在攢掇母親,王府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有利於三個孫子。爹,我真的很難在跟她過下去了。”
安秉候嘆口氣,“休妻是不行的,到底要個孩子們留個臉面,這樣吧我做主讓你娶個二房,至於老大老二沒個三五年是回不來的,這也算變相的懲罰吧,將來的兒媳婦由我親自挑選,一定要剛強些的,不然還真鎮不住她呢。”
“是,我聽爹的。其實我一直覺得如煙配給琍哥不是個好姻緣,琍哥府裡的情形比咱們府還要複雜呢,入眼去了也是九死一生何苦在丟一個女兒呢!如今這樣你好我好兩家的勤奮也能保得住,圖個將來相互照應,何樂而不為呢。”
大老爺是個老實坦蕩的人,雖然進取不足但守成卻足夠,大局觀和眼光還是不錯的,這一點也是安秉候很欣慰的地方。
老二有點端方,是真的端方刻板,不好女色也不玩古董字畫,更不喜歡寫詩做對子,喜歡乾點實事,這些年升遷雖慢但人緣不錯,他很少和人結仇,脾氣也不錯,就是方了點,軸了點,輕易不幹出圈的事,你幹了他都能說你三天三夜不帶重複的,能把你說死過去。
兩個兒子雖然不如別家的優秀,可也不會幹偷雞摸狗,為非作歹的事,安分守成是沒問題的,這才是安秉候願意稀裡糊塗過日子的原因,家裡沒有招災惹禍的兒孫,能省不少的心思了。
但周琍的一番話,讓他豁然省悟,後繼無人,在這樣下去,王府和安秉候府的情分要斷了。
“我知道,如今也算解決了,我昨天進宮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