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秋坐在龍椅上批閱著奏章,一會鄒起眉頭,一會又氣氛的將奏章丟進旁邊的炭盆裡。
小太監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著,生怕出了什麼差錯,惹了皇上震怒。
丁憶靈騎著快馬剛到皇宮,守門的侍衛就以八百里加急軍情的速度一路跑進乾清宮。
“皇,皇上!”那侍衛連氣都喘不勻了。
“有話好好說,用朕教你怎麼說話嗎?”花千秋不悅的眯起眼,正是遷怒於侍衛。
赫爾丹的那幫匹夫真是太過分了,居然新皇還沒登基滿一年,就要求和親!
和親?還是要娶皇帝的長公主?
長公主不過是三歲的女娃娃,娶了幹什麼?當女兒養嗎?
真是叔可忍嬸不肯!
那侍衛被皇上陰沉的臉色嚇的顫了顫,強壯了膽子慢慢說道,“秉皇上,陽王妃進宮了!”
花千秋還在思索怎麼回覆赫爾丹,他還是無影樓樓主時是綁架過赫爾丹的王子賀拔信元,但也沒虐待那小子啊,好吃好喝的供著,事後又派人妥善的送了回去。
赫爾丹近年兵強馬壯,朱子陽能偷襲赫爾丹皇宮巧取菩提子已經是僥倖了,安梁內局剛定,朱文武雖伏法了,但他那部分兵力卻不知所蹤。
朱子勇又辭去了大將軍一職,求娶了鳳無雙,帶著她定居封地了,這樣一來,安梁的兵力大大減少,更是缺乏能征善戰的將領,如果赫爾丹赫然出兵,花千秋的勝算還真是不大!
這些煩心事在花千秋的腦子中又轉了一遍,殿下跪著的侍衛開始納悶,不是皇上身邊的首領太監每日都派人來各個宮門口詢問陽王妃的訊息嗎,還說一旦見到陽王妃就要第一時間進殿稟告,怎麼這會又不著急了呢?
就在那個守門侍衛納悶時,花千秋抬起頭看著他,“我好像剛才聽見你說誰進宮了?”
“稟告皇上,是陽王妃!”
花千秋猛的從龍椅上坐了起來,“你個蠢奴才,怎麼不早說?”
守門的侍衛張了張嘴,還是閉上了,跟皇上講理,找死!
辛好花千秋也沒有想責備他的意思,匆忙的走進乾清宮的配殿,回頭囑咐身旁的小太監,“陽王妃要是來了,就說朕病危了!”
小太監十分的驚恐,立刻雙膝下跪,“皇上,奴才,奴才不敢啊!”
就在這時,乾清宮門口的太監已經小跑著進殿,雙膝下跪高聲唱呵道,“陽王妃求見!”
花千秋給了身邊伺候的小太監一個兇狠的眼神,“你要是給朕演砸了,小心朕事後剝了你的皮!”
那小太監的肩膀抖了抖。
“還不快起來,迎接陽王妃!”花千秋說完急匆匆的往內室走去。
那小太監忙不迭的起身,還差帶摔了一腳,看了殿內仍然跪著的守門侍衛一眼,“你還不快走,還等著領商啊?”
那侍衛忙起身,從側門出去。
小太監順了順氣,走到大殿門口,剛要笑臉相迎,又覺得不合適,忙收斂了表情,帶了幾分哀色的說道,“陽王妃,您終於來了,快去看看皇上吧!”
丁憶靈見著小太監的神情,瞬間心情也沉重起來,難道花千秋真的病重了?
她大步走向內室,還沒到床前了就聽見花千秋的咳嗽聲。
丁憶靈緊走幾步,“皇上,您,您怎麼了?”
花千秋虛弱的掙開了眼睛,又是一頓猛咳,“靈兒,你也跟朕生分了吧?一走就是半年,連封信也不給朕帶,現在連稱呼也生分了!”
“三叔,您看您說的哪裡的話,我怎麼會跟您生分呢?再說我寫了信的啊,您每次的來信我都回信了,您沒收到嗎?”
“哼,肯定是朱子陽搞的鬼!”花千秋氣憤的說道,一時間底氣十足,倒是忘了裝虛弱了。
丁憶靈似乎察覺了花千秋的偽裝,臉上露出幾分疑惑,旁邊的小太監見機馬上說道,“皇上,藥熬好了,您現在要不要喝?”
花千秋一愣,馬上咳嗽起來,喘息著說,“藥先不急,一會再喝吧!”
小太監也冒出一身冷汗來,辛虧皇上說不喝,要是真喝,一時之間他去哪弄一碗湯藥來啊!
丁憶靈聽完花千秋的話皺起了眉,“三叔,生病了就得吃藥,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難道還怕苦不成?”
丁憶靈情急之下說的話,已是僭越了,但花千秋聽了絲毫沒有不悅,反而心裡生出些喜氣來。
丁憶靈回頭看著小太監說道,“你去給皇上端來,我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