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軻又笑了,“你哪裡是最強?劍術功夫都不能與我比之,還敢這般妄言!”
李信回眸看了他一眼,“但燕軍大敗在我手中。”
“那你可敢與王翦將軍相比?”荊軻又道。
李信被他噎住了。
李信確實是同輩中極為出色的了,此時蒙家兄弟在外的名聲都不如他兇悍。但是荊軻將他和王翦扯到一起來比較,李信也確實不能與王翦比之。
見李信眉頭緊鎖,陷入不愉之中,徐福覺得心中好笑不已,他上了馬車,催促內侍:“走吧。”
李信最後頓住了腳步,“還不夠強嗎?”李信狂妄一笑,“那就比一比便是,王翦將軍年紀可不小了……”他老了,而自己還年輕著。
從王翦、李信的捷訊傳回來之後,那田味便趁機到了徐福和嬴政的跟前。
田味盯著徐福看了一會兒,微笑著拜道:“田味不才,恰好卜對了。”
徐福涼涼道:“你確實不才,你卜錯了。”
田味一愣,隨即笑道:“庶長在說笑嗎?之前卜筮的結果我早已告知秦王了,秦王是知曉的……”
“你確實卜錯了。”嬴政涼聲道。
田味差點被心底竄起來的火苗點燃。
怎麼可能卜錯!
田味看著徐福和嬴政二人,心中閃過了不甘的情緒,是,是他錯了。徐君房既為秦王孌寵,秦王又怎麼會掃他的面子呢?田味正如此想著,卻聽徐福道:“田味先生記性著實不好,之前我們說的是,卜筮燕國什麼時候被拿下,而現在王翦、李信兩位將軍雖然打了勝仗,但燕國確實還未被拿下啊。”
田味眼底掠過一道暗芒,恍然大悟地笑道:“原來如此,那是我卜錯了,不過沒關係……秦王與庶長且看著,我還會再卜一卦的。這一卦,我便為庶長卜,如何?”
嬴政極為厭惡他這樣冒犯徐福的行為,“將他拖下去。”
田味怎麼也沒想到,嬴政的臉說變就變,他忙道:“秦王可是覺得不妥?”
嬴政沒出聲,連看也沒看他一眼。
田味暗自咬牙,眼看著內侍便要將他拖出去了,只能再度道:“是我……冒犯了……我本事微末,怎敢在庶長跟前賣弄呢?”
“下去吧。”嬴政冰冷地瞥了他一眼,這才出聲道。
內侍聞言,鬆手退下。
田味暗自鬆了一口氣,回過神來,才發覺自己驚出了一身冷汗。
徐福坐在嬴政身側,心底都快笑開了。田味還沒發覺,他這是被他們聯手玩了一道嗎?
田味初來的時候,一直都是端著範兒的,現在又怕觸怒嬴政,但是又不想舍下姿態,於是他一時僵在了那裡,原本伶俐的口齒,這時候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寡人瞧田味先生煉的丹藥還有點兒意思,不若再煉一些呈給寡人,若是當真有神效,寡人便提拔你做官如何?”
田味高懸起來的那顆心終於落了下去,“那便煩請秦王再等一等了。”
“無事,寡人等的了。”嬴政臉上終於見了點兒笑意。
但是田味卻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還是對方的氣勢太過強大了……田味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若是他能有如此氣勢,那該多好。
田味低下了頭,掩下了眼底的目光。
內侍再度來到了他的身邊,不過這次卻是恭敬地請他出去了,而並非強行拖拽他出去了。田味的眸光閃了閃,看吧,權勢是何等的重要,若是他能坐到徐君房那個位置,他還會這樣輕易受蔑視和侮辱嗎?
內侍回頭看了他一眼,發覺到田味臉上的神色似乎有些怪異。
不知這方士整日在想些什麼?內侍在心底冷笑道。妄圖取代庶長之位嗎?
或許是那日嬴政表現得太過強勢冷酷,田味回到院子中後,倒是消停了一陣。而徐福此時也得到了他一直在等的訊息。
有人向嬴政舉薦了擅樂器的人。
雖然李信打亂了歷史的軌跡,直接導致和荊軻接觸的高漸離變成了他,但是高漸離此人是依舊存在的,而他也確實和荊軻有過點頭之交,誰知曉他會不會仍舊按照歷史那樣,得到荊軻的死訊後,為荊軻報仇呢?
擅樂器的人,此時除了高漸離,還會有誰呢?
徐福叫來了宮人領路,直接往樂坊去了。被舉薦進宮來的樂師,應當都是在樂坊休息。
徐福從未涉及過此處,因為他對樂舞都沒甚興趣,樂坊緊挨著舞坊,還未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