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什麼?求他什麼?雪今不知道,只感覺異樣的一種死亡降臨時的感覺襲了過來,她敏感的猜測到這二個男人之間或許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努力的用雙手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真是可笑!”
鍾勇久的腳步並未停止,突然,猛地向前竄了過去。醫生“嗷”的一聲做出本能的反應,他的雙手向前舉起,就如同遮擋熾熱的陽光。但對方並沒有給他致命的一擊,相反縱身一躍,跳到床上,扶起了向後倒下的雪今。
“你,你不要傷害他。”
“哼,這個雜種剛才想要殺死你,你還為他求饒?”
“……”
雪今悽怨的眼神看了一眼醫生,默默地將頭靠在鍾勇久起伏的胸膛之上:“帶我離開這裡好嗎?我怕…”
但是鍾勇久不能,他的理智告訴他,絕不能帶走這個女人,他恨恨地一咬牙對醫生說道:“我把她留在這裡,你不要動鬼主意,給我好好治療,聽到了嗎?”
醫生恍然大悟,難掩死裡逃生後的喜悅道:
“當然,當然,我一定盡全力…不過”
“不過什麼?”
醫生用一雙狐疑的眼神瞟了一眼床上的女人:
“不過還是把她帶走的比較好您看,我這裡這麼小,進進出出的人太多…的確是的確是不方便,萬一讓別人發現了,我我就沒辦法保護她了。”
“媽的,要老子說幾回你才能相信這個女人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是韓國人,懂嗎?媽的!”
鍾勇久鬆開了手,女人栽倒在床上,他跳下床,毫不理會醫生,就向大門走去。忽然,他猛地止住了腳步,這個動作令醫生嚇了一跳,真恨自己多嘴,萬一這個殺人不眨眼不,萬一這個連殺人都帶著微笑的傢伙反悔了怎麼辦?他渾身發抖的看著鍾勇久,鍾勇久一把推開他,粗暴地抱起雪今走向門口。
瞬間他的耳邊又迴響起剛才聽到的痛苦的呻吟聲:
“我怕…帶我走…”
他意識到自己的動作過於粗魯,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這能怪誰呢?他可是從來沒抱過女人,更不用提受傷的女人…對他而言,在敵佔區受傷,就是意味著死亡,通常也是採用極為簡單的方式解決,好在這種方式他們這些軍人都是認可的。
喃喃囈語的女人像只乳鴿般軟軟地向下垂著頭,她再次昏迷了過去。
“這位小姐”醫生舔了舔嘴唇,他知道自己全是自找苦吃,但醫生的職責、良心的譴責又不得不逼他說出來:“呃,這位小姐的傷雖然不是很嚴重,但…”
鍾勇久的身形立止:
“有話快說!”
“這位小姐的傷雖然都是些小傷痕,但都集中在最敏感、最疼痛的部位,所以回去後一定要注意經常更換藥品。還有”
“有完沒完?媽的,要不就留在你這裡,讓你負責!”
“噢,千萬不要我這裡有一些藥,你拿著吧。”
醫生胡亂的包了些藥塞到雪今的懷裡。雖然鍾勇久的理智不停地告誡他…絕不能背上這個沉重的包袱。但是潛藏在他內心的感情,卻不停地逼迫他,催促他。他擔心的不是別的膽小的人最容易做出不智的舉動,如果對方認定雪今就是北韓特工人員,那麼為了活命很可能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舉動來,就像剛才的舉動…人都是有弱點的,無論多麼高尚的人,說到底他還是一個人,必竟超凡脫俗、不食人間煙火的聖人只佔極少數。他實在對這個女人放心不下,必竟她曾經救過他的命,必竟她是無辜的最重要的是:從她的眼神中,他感受到女人是那麼信任他,直至將自己的生命託付給他。
“還有什麼?快說!”
“這位小姐會經常說一些囈語,這是精神受到嚴重打擊後出現的典型症狀,你應該注意安撫她,不,不要過分的刺激她。”
“放屁!”
“咣”的一下,鍾勇久摔門而出,對這個本應卸下的包袱他真的難以名狀,尤其作為一個逃亡者,更清楚的知道自己違反了一系列的條例、規定…簡直是瘋狂到了極點,簡直是自尋死路!
“媽的,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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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處位於豪華鬧市區的一間小旅店,由於尚未降雪,還不是大量遊客遊玩的最佳時令,加之仁杰局勢不穩,大都數人都決定取消一年一度的冬季滑雪活動。房內顯得冷冷清清的,被煙包裹著的鐘勇久長時間的望著窗外,一幅碩大的窗簾擋住了大半個窗戶,整個旅店籠罩在前面的高層建築投下的陰影中,整整一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