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早已陷入昏迷中的雪今一下子軟軟地栽進了乾草垛內。
那女子握著槍,槍口成下垂姿勢她最喜歡這種放鬆而自然的姿勢,這種姿勢有利於應負突發事件,她悄悄地貼近傳來腳步聲的另一側。
猛然間,那女子平伸著手槍以下蹲姿勢衝了出去。可是外面一個人影也沒有。不,絕不是自己聽錯了,明明是腳步聲。這碗飯畢竟不是吃一天半天的了。自己也太大意了她禁不住埋怨自己。留下雪今並不是發自內心的同情,而是因為不清楚草垛的另一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M16發出的特有聲音,好像來至韓國軍人。如果真是韓國軍人,那麼留下雪今的命,顯然是極為有利於她脫身的,絕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疏忽大意,任何失誤都可能以生命作為最終的代價。
壞了!她暗暗地責備自己,一邊輕手輕腳朝另一側摸去。自己一時粗心大意,怎麼就忘了聲東擊西的戰術。
就在她摸到另一側準備再次出擊時,突然半空裡忽地一聲落下一個物體。在她覺察到的瞬間,本能地意識到晚了。她立即往右一閃,先自摔倒下去,以減輕即將捱上的那狠命的一擊。她感到一個人猛地自草垛上方跳了下來,舉手朝自己砸下來。什麼東西打在自己的後腦上,一陣劇痛,從脖頸穿過胸部,向雙膝擴散開去。她眼前一黑,當即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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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女終於甦醒過來。痛楚使她眼中滿溢著淚水。她搞不清自己躺在哪裡,但總算意識到,自己還活著。她也不知道自己昏過去多久了,朦朧中覺得時間不是很長。她慢慢地爬起身來,看看錶。時間已經過去了25分鐘。假如當時不是先倒下去,那可就夠嗆了,至少要昏死一個小時。誰襲擊了自己?為什麼打倒後就不管了呢?他為了什麼擊倒自己?
這時傳來一聲慘叫,但馬上就消失了。那是一個女人發出的淒厲的慘叫聲,但對方為什麼要如此虐待這個女孩子,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玉女右手支撐著身子,轉身察看地板不用說,槍已經不見了,身側躺著一個體態肥胖的傢伙,頭部被一槍打爆,紅白相間的液體迸濺在離他不遠處的一具女屍上,屍體上並列著三個彈洞,不用細看,就是老手做的。
身上早已被翻遍,沒有其它可用的傢伙,但她現在有了相當於武器的東西…意識。自己恢復了意識。對方顯然料想不到被打倒的人的素質,只知道用槍柄打擊要害部位,而且認為這一擊準會使受害者昏死半天而不是幾十分鐘但那僅限於普通人!現在該看自己的了,引誘出打自己的人很簡單,但她很清楚:此刻這不是最要緊的。
她悄然挨近前面的那個房間,耳朵貼在門縫上。裡面的呻吟聲不絕如縷,間或迸發出痛苦的慘叫聲,但旋即便憋回去了。這是有人用粗硬的大手捂住了被害人的嘴,指尖又深扣進兩頰的緣故,它使被害人只能痛苦的發出輕微的呻吟聲。接著是惡聲惡氣的話:
“婊子!淫婦!看老本子怎麼消遣你。”
又是一聲慘叫,但當時便憋了回去。然後是痛苦不堪的呻吟。究竟是怎麼折磨人的?玉女的眼前浮現出無數刑訊的圖片,尤其對對方的刑訊手段更是再熟悉不過的了…因為對方和她一樣,同樣都是朝鮮人,都是朝鮮人民軍的特戰軍人。那一口地地道道的朝鮮話,讓她瞬間便猜測出對方就是韓國軍警正大肆搜捕的北韓滲透軍人!
她實在聽不下去了,決定馬上採取行動。同胞間的廝殺,並不能作為逃避的理由,相反,它會變得更加殘忍、無情。她一直靠出賣朝鮮軍事、經濟情報為生,今天的仁慈,並不能換來它日的同情。如果真的哪一天落入到朝鮮軍人的手中,也許她的下場就會更加悲慘!
她先是弄出一點動靜,然後裝作昏迷不醒的樣子含糊不清地嚷叫起來,儘管聲音不能太清晰,但必須讓裡面聽出個大概意思來:
“給我住手!幹什麼?不行!你給我等著!我去外面喊人,馬上就來!”
她咚咚地踏地板,聲音也逐漸減弱,作跑遠之狀,然後緊貼著牆壁,貼上耳朵傾聽室內的動靜。
傳來了身體受刑女人的身體重重摔倒在地板上的聲音。接著,門忽地被踹開了,玉女順勢一上劈斬,一下子砍在對方的喉嚨上,對方猛烈地撞出門外,一下子摔倒在走廊裡。玉女並沒有回頭看那個躺在地上的男人,不用看也能知道,憑藉斷裂的喉結處傳來的手感,她可以肯定對方今生今世都別想再爬起來。對此,她沒有一點反應、一點表情她要採取的行動是對另一個人施與懲罰。
出來了!那個人緊握M16飛跑到門外來,玉女的右手敏捷地攥住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