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說來,情況是這樣的——那時,最小的單位叫比。五家為之一比。從下往上,從低到高,按次序來說,則是對於當時行政區劃,以上的說法,只能說是一般的說法,至於具體情況,則不盡然。因為從西周,到東周,時間在變,情況在變;從陳國到魯國,地域在變,情況也不相同。例如,陳國苦縣的縣長稱為縣正;魯國中都縣的縣長則稱為縣宰。中都宰就是中都縣的縣長。孔子到中都去任中都宰,按現在的說法就是,到中都縣去當縣長。
孔子去中都之後,發現情況十分糟糕。這裡道路坑凹不平,殘牆斷壁,骯髒破爛。民風習俗則更差勁。一些官員,己欲膨脹,貪汙受賄,吃喝玩樂,舞弊賣法,蠅營狗苟。清正廉潔、主持正義的好官在邪氣面前備受壓制,被弄得無法抬頭。流氓無賴橫行霸道,魚肉鄉里。他們抬手便打,舉腳就踢,動不動掂刀動武,不懂半點禮儀。鄉上的一些人連飲酒的規矩都不懂,往往是十次飲酒,五次打架,酒桌上的杯盤碗筷都給掀翻。商人們欺行霸市,瞞哄坑騙。特別叫人不能容忍的是一些人絲毫無有孝心,半點不懂孝敬之禮。他們打爹罵娘,虐待父母,傷天害理。一些人傷風敗俗,嫖娼賣淫。據傳,當時最突出的有三件事孔子下大力氣對中都進行了治理,對清正廉潔的官員扶植重用,對貪官汙吏進行了嚴懲,有的革職,有的下獄,罪行嚴重的還取下了頸項上長著的那顆人頭。接著整治社會風氣。對欺騙、不孝、賣淫、打架鬥毆,一一進行了痛擊。幾個月後,風氣大有好轉。可是,孔子想八月底,剛夠五十一歲的孔子,向魯定公稟明自己的想法,得到恩准。
這天早晨,孔子一起床就讓車伕套上車子,打算和自己的學生南宮敬叔一起到洛陽去。他們用竹簍帶上一隻大雁,興致勃勃地坐上馬車。緊接著,車伕將鞭一揚,他們就開始向著周都進發了。
時令正是收穫季節。秋高氣爽,天藍雲白,金風送來果香味,莽野色蒼入畫圖。一隻雄鷹在高高的天空飛著。面對人們易感悲涼的秋景,孔子卻深深感到心曠神怡,溫暖如春。此時的他,實在是大有鵬程萬里,壯志凌雲的心情。如果非要找到與他這時的心境完全符合的言詞,那末這言詞就是在他以後與他相距大約一千五百年的一位詩人所寫的詩句有話就長,無話就短。孔子和南宮敬叔他們,日夜兼程地趕到周都,一個夕照嫣紅的傍晚,走進洛陽東門,在一家館舍住下,單等第二天拜見老聃,這些就不多寫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心情不好似有悲秋之感的老聃先生,送走一位名叫尹喜的年輕人之後,對著鏡子看一下自己的白髮、白鬍、白眉毛,正打算到守藏室去,忽見一個身穿素衣、頭頂藍色扎帕的黑胡老者和一個身穿藍衣、頭頂灰黃扎帕、雙手端著竹簍的壯年人,一前一後的向這裡走來。
“老聃先生在家嗎?”老聃先生恭恭地走到門口,拱起手,算作迎接,“請進屋,快請進屋。”親切地笑著,額頭上不明顯地顯現出幾條掛滿慈祥的皺紋。
客人進屋,老聃先生慌忙讓坐。
黑胡老者不坐,充滿敬意地說道“咦咦,不可,不可。”老聃先生慌忙彎下腰去,伸出兩隻手去攔那黑胡老者和壯年人。硬是把他們攔起。
黑胡老者說“認識,認識。”老聃先生看著他,嘴裡說著認識,心裡仍然迷惑不解,看著那人的面目,似曾相識,但是就是一時說不出是什麼名字。
“我姓孔,叫孔丘,魯國人。二十年前,我曾在巷黨見過先生一面。”
“咦,咦,著,著!想起來了,想起來了。”老聃先生一下子笑容滿面,從內心深處徹底高興起來,此時心裡那點悲秋之感完完全全地被徹底掃光了。二十年前的故友今又相見,千里遙遠從故鄉方向前來求教,你想,他心裡是個啥味兒!能不高興!“請坐,請坐,仲尼先生,請你們快坐。”孔子說三人落座之後。老聃將茶衝上。孔子把南宮敬叔向老聃先生作了介紹,老聃連連點頭之後,孔子說老聃先生見南宮敬叔將一隻羽毛乾淨的大雁捧到自己面前,就笑著,彎腰用雙手撫摸著雁翅的兩個肩頭說老聃先生重新坐正。孔子向他說明來意,並向他講述了中都地方禮崩樂壞的情形,然後以強調的語氣說明必須徹底全面地恢復周禮的理由。老聃先生同意地點了點頭。當孔子以生動的言詞詳細地向老聃講到那裡人如何不孝,如何虐待父母和沈猶氏販羊如何用鹽給羊充水進行欺騙以及鄉上人在喝酒的時候如何掀翻桌子,打架鬥毆掂刀殺人的時候,老聃先生感慨了孔子說“對於周禮,我也只能說是略知一、二。”老聃先生說,“古禮上說,‘道德仁義,非禮不成。教訓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