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拳頭連帶著狗頭一起砸到了地面上。紅白相間的腦漿迸飛到他臉上,那張清秀的臉上帶著隱隱的滿足感。
宮墨冷眼看著他幾乎是炫技的行為,沒有評論,只是大步走向控制檯,按照委託人的囑咐,一一開啟了最底層武器庫的電源。
這邊陳文嘉從狗嘴裡拿出自己的拳頭,看著上面的傷口以緩慢的速度慢慢癒合,心情異常複雜。
力量帶來的快感自然不用多說,可是隨之而來的恐懼也讓他慌亂,自己到底還會變成什麼?是一個不死的怪物?還是單細胞動物?
“走吧。”宮墨一把拉過他,從夾層跳了下去。
陳文嘉盯著他拉著自己手腕的手,突然收了回去。
宮墨回頭看他,他卻將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
“唬……”他低著頭,有些彆扭的不想解釋。可是上面有腦漿,拉著多髒。
宮墨笑了,等他自己蹭乾淨後,又拉了過去。
兩人來到電梯門前,陳文嘉看看沒有顯示的電梯燈,又看看宮墨。腦子燒了吧?這時候坐電梯?
沒等他用喪屍語言嘲笑對方,就見這個高富帥用力掰開了電梯門,黑洞洞的電梯筒在他們眼前出現。宮墨扔了跟發光棒,發光棒一直向下掉,直到看不到光芒為止。
“不錯,看來電梯落到了一層。”他輕笑,“那我們就可以用最快的方法下樓了。”
陳文嘉大覺不妙,正要反對,就被人拉著朝黑漆漆的電梯筒裡跳了下去。
我日你捏捏個熊啊宮墨!
在下降的途中他把這輩子學到的所有粗口都在心裡過了一遍。
在他幾乎黔驢技窮的時候,抱著自己小蠻腰的手突然一緊,一股反彈力將他跟宮墨往上拉了一下。
他這時候才有心思去注意宮墨手中的扣鎖,而此刻扣鎖正好卡在電梯升降繩的繩結上,兩人堪堪停在電梯轎廂的頂部。
他這時候也才有心思去注意自己正被宮墨抱了個滿懷。
如果他有嗅覺,甚至都能聞到對方身上的體香——或者是古龍水。
“嚇了一跳?”宮墨低頭笑著問他。
你妹!不要靠這麼近!這裡面這麼黑,我居然連你的眼睫毛都能看到了!你走開!陳文嘉忍不住掙扎,卻因為動作的方向不對,導致搖晃的繩索將兩人反作用力地撞到了一起。
陳文嘉,男,喪屍齡一年。
嚶嚶嚶嚶,那時候還沒有初吻。
現在有了。
兩人的嘴巴同樣是被反作用力撞開的。
因為撞得太大力,宮墨差點忍不住鬆開抱住他的手去捂住自己發疼的牙根。
陳文嘉表情呆滯,直到宮墨抱著他跳到轎廂頂部,鬆開,都沒有反應過來。
宮墨什麼都沒說,只提醒他:“要開始戰鬥了。”然後用力掰開電梯門。
外頭晃晃蕩蕩的喪屍數量明顯多了許多。曾經的賭場人滿為患,逃不出去的人如今都在這個金錢的地獄裡互相消磨著人生最後一段時光。
陳文嘉一腳踹開像見到寶貝一樣撲過來的喪屍,心裡卻想著——
泥馬,老子的初吻不值錢嗎?!!!!!!!
他回頭瞪著正在看地圖找方向的宮墨,對方的毫無反應讓他頗為挫敗。
首先,那絕對不會是高富帥的初吻,其次,親上一個喪屍,還是個公喪屍,絕對不是一個值得羞澀的事情,最後,那是一個一點都不美麗的錯誤。
陳文嘉惱羞成怒地用袖子擦了擦自己沒啥感覺的嘴唇,洩恨似的將撲上來的喪屍像洋娃娃一樣扔得老遠。
“找到了。”宮墨隨手砍掉身後喪屍的腦袋,將地圖收好,然後走到某個小會議廳的中央,從兜裡掏出一個像滅蟑盒的東西,放在地上,又退到外頭,看著陳文嘉在跟喪屍們大眼瞪小眼,不由輕笑:“剛剛你撞得真疼。差點都流鼻血了。”
……泥馬!這只是撞嗎?!嘴巴對嘴巴,特碼的難道不叫接吻?
陳文嘉深呼吸了幾下,很快恢復淡定。
不能在身經百戰的高富帥面前露怯。他先要成為喪屍王,然後才能變回人類。目前的情況,人類的情//欲已經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我還沒親過男生,你是第一個。”宮墨帶著笑意的聲音淹沒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
陳文嘉看著被炸開一個大洞的地板,不知該對對方粗暴有效的手段發表意見,還是對剛剛那句明明自己可以裝作聽不見但事實上還是聽見了的話發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