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而如今她頂著明月公主的身份,實則不過是個低賤的侍婢。
“可是還不夠!”
寧祜南站起了身子,負手背對她。
今日一回宮中,攬光就立即以小皇帝裴衾的名義連下了兩道聖旨,大意就是褒獎林相奮勇護主。對比先前那一道貶斥數位大臣的聖旨,後頭兩道已然是將林易知推到風口浪尖。
不知內情的人,都是以為林相此後定要受到公主的重用了。
“林易知這隻老狐狸,你的這點小手段他難道化解不開?”寧祜南與他同朝十數年,深知此人的手段計策的厲害。今日之事,攬光也帶了幾分僥倖在裡頭,如果不一擊拿下,只怕日後再要打他的主意那便難了。
“請侯爺賜教。”
寧祜南並未立即開口,他偏轉過頭來,只有半張臉上被燭光照的暖融融的,另外一張臉揹著光,也看不出是個什麼樣神情。
“讓林家的子孫尚公主!”
只有讓林家尚了公主,其他那些世家門閥才會真正的相信林易知是歸順公主黨了。
攬光心頭一跳,是讓……讓她下嫁林府?
寧祜南迴轉過身,瞥了一眼床上的的受傷的少女,她聽了這樣話,怔愣在那。“你……?”
攬光迴轉過神來,訥訥的說道:“光兒並非不願。”
寧祜南聽了這話,才點了點頭,“這事拖不得,需儘快。”
攬光乖順的點了點頭,長睫低垂,也不知道在思付著什麼。他沒有指定到底是何人要的林家第幾子娶她這位聲名狼藉的大長公主,寧祜南在乎的不過就是林家這個名號罷了。
“這是藥你收好。”寧祜南將一個描金瓷瓶擱到了她的枕邊。
兩日後,一駕馬車從明月宮徑直使出宮闈,兜兜轉轉竟是到了去往京都最有名的煙花之地。
此時,天色並未完全暗下,但也巷子中也有不少穿著富貴之人醉酒穿梭,每戶門前都早已經是點上了紅通通的燈籠。放眼望過去,十里紅豔,連著空氣中都似乎帶著香粉氣味。
車上有人挑開了簾子,看了一眼,“公主,到了。”
攬光睜開眼,“你確定那人就在此處?”
詹春牽扯起一邊唇,挑著眉毛反詰道:“公主若是不信我,以後這事情也都不叫我接手過問就是了。”他不好好回話,卻只是用這樣的話來堵攬光的口。
他秉性如此,多與之計較也是自討苦吃,攬光不理會,反倒是掀開了簾子顧自下了馬車。她一身尋常世家小姐的裝扮,臉上罩了層白紗,穿著打扮也都顯得矜貴,即便是到了這煙花之地也僅僅是褪了公主的行頭,但卻絲毫沒有遮掩自己的女兒身。另有幾貼身侍衛也只做小廝的打扮,一應跟在了攬光身後。
正巧站在門口迎來送往的老鴇看見了,京都的青樓什麼人都見識過,她打量了數眼,笑顏迎了上來,“小姐駕臨是為了什麼事情?”
不待攬光開口,身旁早已經有人遞上了一沓銀票,“我家小姐今日包了花魁姑娘一宿。”
老鴇見了那銀票一溜煙都是面額極大的,不住賠笑,又為難著道:“可是今夜花魁姑娘說不接客,小姐你看……”
貼身的侍衛不讓那嘰咕的老鴇近身,徑直開了道引著攬光來到了三樓的一間房。
“小姐,這可的不成,您可別難為我這……”
一路都如此喋喋不休,攬光在門口處終於是駐足瞥過頭去睨了她一眼,那眼神叫老鴇心中一顫,訕訕不敢再開口了。
推門入內,果真有一人在內。
那人為一娉婷女子,比攬光要長上一二歲,但卻生得明豔不可方物。她見有人破門,只是柔聲道:“小姐請進。”行為舉止倒也是落落大方。
攬光坐定後也不寒暄,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禾姑娘,此來是想求姑娘幫一忙。”
喬姓女子正在斟茶,聽了此言彎眉一笑,“小女子只是一介風塵顛簸之人,如何能幫得了小姐。”
攬光見她雖然淡淡的,但是的言語間早疏漠之意。她此行是來求藥,十分隱秘,況且這世上也只有那人會解此藥。“這天底下的的確確也只有喬谷娘一人能幫得了我。”
她言辭懇切,並未擺出大家小姐的架子,那喬姓女子見了她如此,便也不似先前一樣刻意冷淡。“不知是什麼事情?”
她肯鬆口,攬光也立即開誠佈公的說道:“我家中有人患了奇病,想求見葛大夫。”
那人臉色當即變了,“葛大夫?哪裡有什麼葛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