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才是。”那管事似乎和蕭淮認識的,又不無擔憂的說道:“這水牢傷身,多幾日只怕會傷了的根本啊。”
自蕭淮胸以下都被浸在黑漆漆的水中,只是非但是困在水中,他那浸在水中的腳踝上還被套著鎖鏈。
此處地牢中各式各樣的水牢都有,他所在的不過是極為尋常的水。越是到了地牢裡頭,那“水”就越是品類繁多。
“多謝趙叔。”蕭淮苦笑了一聲。
那管事也不好多說些什麼,該說的話都已經是說盡了就轉身拾階而上,又重新將那牢門用粗壯的鐵鏈一圈圈嚴實的鎖了上去。
蕭淮從水中抬起手,將那木托盤將自己身邊拉了拉,他臉上什麼神情也沒有,好似身處這樣的環境也全然身不由己。
隨著那人遠去,他一揚手,突然掀翻了那托盤,上頭的飯菜全都翻落在了水中。
蕭淮漠然的收回目光別過臉,好像全然不將這些放在眼中。
在這水牢中接連著浸泡了幾日,他的手中都泡得發白發脹了,那些水一點點灌入到了他的身體中,幾乎將他那張臉都漲的發白。而那一直浸泡在水中的雙腿,更是一點知覺都快要沒了。
當日在葛不閒的院子中,寧祜南隱而不發,等回到了府中才叫他來水牢思過。
蕭淮綿長的吸了一口氣,像是忍了又忍的模樣。
“呵……”
除了蕭淮,這牢中出現了第二個人的聲音,這道聲音像是在有意嘲諷他現在的落魄模樣。
蕭淮眸中忍不住出一絲不耐煩,“憐柔。”
牢門外輕響了一聲,不一會兒就有人從剛才那鎖得嚴嚴實實的牢門中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她叫憐柔,但那很身形卻是一點都不嬌柔,在這漆黑地牢中也看不清楚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容貌。
“如何了?”
蕭淮看了她一眼,聲音低得近乎耳語。
憐柔頓了頓,“你就不問問寧鄴侯和荀夫人到底怎麼樣了?”
“憐柔!”蕭淮不由得將聲量拔高了幾分,不願意在忍受她這樣不符指揮。
“停了三日的靈,閔家還沒有將閔杭岫下葬,看來事情不鬧大是不會罷休的了。”
那說話之人有些心不甘情不願,賭氣似將這些話都拋了出來。
憐柔沿著延伸入水中的臺階往下走了幾步,用足尖探入那水中,鞋襪立即就被沾溼了,嘖嘖感嘆道:“真涼。”
怎麼會不涼呢,這才是初春。可蕭淮在這其中被浸泡了幾日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幸好他是有武功底子的人。
“攬光那呢?”
那略顯粗壯的女子,驚愕了一下,“她有什麼不好的?她是大長公主,誰還能讓她不好過?”
“不過……林沉衍出事她倒是沒有什麼動靜。”她說著又有了些詫異,坦承不諱的喃道:“林沉衍要尚公主難道是假的?”
“林沉衍……”蕭淮只是隨著喃了喃,大有深意的模樣,在他眉眼下,那眸子中不知道是起了什麼樣的心思。
“林相那邊似乎是……在查你!”憐柔說的時候並不十分肯定,她愁著臉有幾分擔憂。
蕭淮沒有聲響,而後他輕淡的笑了笑,帶著篤定說道:“我知道,你從來不會失手的!”
那站在臺階上的女子在黑暗中無聲無息的蕩起了笑意,“本來就是!他們半點都不要想查出來!”她原本粗糲的聲音也一下子輕快了起來。“你可沒見到閔杭岫當時……”
話說到一半,她猝然停了下來,飛快的轉過頭去側聽,“有人來了。”
憐柔不能從那門口出去,急中生智直接將身子沒入了水中。水波漸漸平靜,就好像這水牢中就只有蕭淮一人而已。
蕭淮從容的抬起頭來看著牢門處,果然有腳步聲從遠而近。
憐柔做事謹慎,進來後就又將牢房如原先一般鎖住了。而眼下,那門又開了下來,“蕭淮公子,侯爺讓您去書房。”
“咳咳……”蕭淮低下頭抬著溼漉漉的手掌捂著唇咳了兩聲,聲音頓時嘶啞憔悴了起來,不無焦慮的問道:“侯爺身子不打好,怎麼還在書房沒休息?”
“好像出了了不得的大事情,侯爺急等著公子過去呢。”那人也不隱瞞,直白的回答道,他解開機關低著頭的時候又道:“聽說是……閔氏的家僕和閔杭岫生前的狐朋狗友一齊鬧了起來,將林家那個兒子拖到了大理寺討要說法。”
而在大理寺,如今蕭淮正暫領少卿一職。
作者有話要說:寫著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