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簾,那一雙茶色眼眸中清清亮亮,彷彿對詹春再也不抱任何希望念想。
詹春見了她這樣的模樣,更加是開懷的笑了起來,他拖著已經是佈滿了傷痕的身軀到攬光面前。“沒想到吧?”
攬光張了口,卻無聲無息,又擰了擰眉,躊躇了數番也都是什麼話都麼有說得出來。
“寧祜南……”詹春默默的吟了一聲這三個字,“樹大好乘涼,我既然敗露了,自然就給更為妥帖的主子才好。 ”他的言語中帶著鄙薄,帶著叫人不容忽視的自厭。
“就是做人的狗,也要找好最強的主人啊,總不能做來做去,只能做一條狗養的狗吧?”
若是旁人肯定是要忍不住蹙眉,可詹春這樣說來就讓人覺得正大光明理直氣壯。攬光心中已經坦然了起來,她從地上慢慢撐起了自己的身軀,抬手攏了攏自己耳畔鬆散了垂下來的烏髮。
“收起你那套做狗的言論。”她裴攬光才不會甘心日日夜夜都屈於寧祜南的手下做一條狗!
周圍還剩下了幾人,在詹春左右掃了眼後,立即上前躬身抱拳。詹春一直在笑,唇角帶著不能泯去的笑,“綁起來。”
風水輪流轉,十年河西十年河東。她才嚴懲過詹春的背叛,現在又因為詹春的背叛而被寧祜南從雲端拉入到了泥濘中。攬光反抗不得,若用四肢去反抗她也確實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不過,她眼下倒是想看一看這個詹春,可也會一鞭子緊著一鞭子好不心慈手軟的落在她的身上!
這間屋子,遠沒有攬光想得這樣陰森恐怖,不是堆放滿恐怖刑具特地設出來的刑房。隨後,她只是被綁在了一根粗實的木棍子上。
“公主。”詹春冷眼看兩個人將攬光捆綁好了才面上神色一遍,噙著笑意喚了一聲。可等到這一切都得當了,也沒有看見寧祜南的手下的人退去,只站在那,肅然不做聲。
他的反叛叫人猝不及防,不過這轉息時間。攬光想親自去問問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能叫他這樣徹底辜負她的信任。又或者,難懂真的是自己如今權勢不夠,才讓他另謀去處?
接觸林相,曝露她行蹤之時,他是否已是寧祜南的人了?她蹙眉想了想,覺得解釋不通。若當初並不是寧祜南示意,他為何要如此做?今日又是不是寧祜南救他出刑房的?太多事情都不得解釋。
攬光聽了詹春一聲喚,四散的目光一點點聚攏在了他的臉上。這張臉和四年前……似乎並無多少區別。
四年前自己為他所救的那一日,寒風冰冷刺骨,呼嘯著要將暴露著的面板都一寸寸的割開。他拉著她的手發足狂奔,全然不顧雪水浸透了鞋襪,直到後頭追趕的人全都被甩了,他們才停下來。
她跑得脫離,雙腿都在打著抖,只能勉強才能扶著牆才能站穩。她雖然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要防備那人,可還是忍不住雙手掩面不敢不顧的嚎啕大哭了起來。
不知道哭了多久,不知道到底是因為驚懼還是為了自己可悲,她在那一刻徹底死心了,恐怕昔日的一切都只能存在於她的夢中了。說不定哪一日,裴衾和自己就要死在外頭了。
作者有話要說:縮水了……好睏,眼睛都睜不開了,打了一排字發現都不知道是神馬……
下一章講詹春當年為何會和攬光(昨晚困得都暈乎了,是攬光才不是肆肆!)回皇宮並易女裝,他的事情自有解釋,表急。
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