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端。
攬光略看了一眼,覺得此地儼然是個時常與人會面的廳室,此地恐怕就在掖湖附近。想了想,她幾乎能肯定,此處肯定就在行宮底下。
掖湖行宮密道攬光自己都不知道……寧沽南又是如何得知的?
“好個裴攬光。”寧沽南溫和的聲音中帶了笑,甚至是帶了幾分誇讚的意味。當年跪地哀求他的那個小女孩,如今竟也有這樣有這樣的本事了。
攬光微垂下眼簾,復又抬起頭,眼眸之中宛若是帶著兩道灼人的光亮。“總比不過侯爺,步步都佔得先機,無論攬光如何算,都比不過侯爺。”她說著話,但每個字皆是從口中齒縫中擠出來的一樣,帶著刻骨的恨意一般。
這密室之中再無旁人,只四壁上都嵌入了燈臺,燭火微有閃爍。
“恨……”寧沽南輕輕一笑,將身子埋進了石椅中,顯得閒適雍容。寬大的袍子垂下,又顯得他如神邸一般俯視一切。“若非四餘年前,本侯將帶你和裴衾回宮,你以為……他能做這四年的皇帝?”
言下之意,這四年多的時間是他恩賜給他們。現下,不過是他收回罷了!
攬光聞言,垂在兩側的手不覺握緊了拳頭。
一派歪理!
裴氏的江山又豈是能被他人左右?
“呵——”攬光忍不住譏笑了聲。她在寧沽南面前從來都是謹小慎微,又怎麼有這樣張狂的一面。“當年四大世家盤根錯節,侯爺要攬光成為削開他們的利刃。只是……侯爺以為這把利刃開了鋒沾了血,還能輕易的被侯爺收回鞘中嗎?”
聲音盪開,又如潮水一般傳來一*傳了細碎回聲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攬光成為利刃,也只願為裴衾為裴氏的天下蕩平盤踞朝堂的世家,不原平白為旁人做嫁衣裳,更不願將裴氏的江山拱手讓給姓寧的。
寧沽南盯著她看,那漆黑的瞳孔之中彷彿沒有半點的溫度,吐著猩紅性子的毒蛇一般遊弋在面板上,叫人後背發涼。
這樣一張面容溫潤謙和的人,怎麼就轉眼能成走到了這一步。他也不過三十出頭,怎麼就能……就能將整個大膺都玩弄於鼓掌之間呢?
攬光想不明白,隱約覺得這其後必然還有旁的什麼,只是……眼前彷彿蒙著塊紗,叫她看不太清楚。
“收不回?本侯從未想過要收回……”寧沽南說的斯條慢理,一番話經他的口中說出,彷彿鍍了一層薄霜,透著寒意。
攬光對上那雙眼,習慣性的有些發顫。寧沽南想要殺她,自然那個時候就能殺了自己,更甚至是在她離京的時候就能不斷派出殺手追殺,不會留在今時今日。他恐怕是另有事情……
他這樣處心積慮……到底是為了什麼?
“好了,本侯也並非同你逞口舌之快的。”寧沽南從石壘成的高座上起了身,下了臺階,“本侯問你,真翊皇后的重紋香你知不知道?”
真翊皇后是攬光的母后,而重紋香……攬光心中詫異,寧沽南此事怎麼會提到這件事情?母后素愛調製薰香,而那一味重紋香卻是獨獨給父皇的調製的。那香只在父皇的御書房點,從不出現在後宮。
當年她年歲尚小,只聽過這味香,而母后從不再他和皇兄面前焚此香。
寧沽南仔細望著她臉上變化,眉宇一黯,深吸了口氣,“果真不知?”
攬光並未立即回答,她心中有些猶疑不定,難道寧沽南處心積慮這一切就是為了讓她交出重紋香的配方。看他神色,重紋香的確是緊要的東西,可一味香料到底哪裡值得寧沽南這樣看中。
“母后當年調製香料甚是繁多,時隔多年,我一時想不起來重紋香到底是哪一味。”攬光說著稍稍頓了一頓,又繼續道:“或許聞一聞,倒還能想起來。”說完,攬光又覺得有些後悔,經過那一場皇宮大火,若真還有重紋香留下,憑著寧沽南如今的手段,他又怎麼會尋不到制香品香的高手來品聞出裡頭的香料成分?
誰料寧沽南擰眉略一停頓,對著攬光道:“你隨我來……”
攬光見他從自己身邊走了過去,在那密道上未走多遠,便停了下來,伸手扭動了上頭的一直燭臺。燭臺輕輕晃動,壁上裂開一道口子,繼而轟隆一陣響動,牆壁裂出一條新的密道來。
攬光抬步跟了上去,不過離開仍有五六步遠。
此處密道不斷轉折,彷彿是做地下迷宮一般錯綜複雜。等寧沽南停下,推開門入進的是一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