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四年前的事情,這人是如何知道的?
難道她真是……明月公主裴攬光?
不對,她不是!那顆紅痣豈是說沒就沒有的?
“我若不是裴攬光,難道真是叔父不屑一顧的潑皮乞丐?”這一刻,攬光眼中才真正的聚攏起令人膽顫的冷意來,清冷的聲調在這陰冷潮溼的獄中也尤其顯得像是催命符。
她這是報舊怨來的!當看見她重新以公主的身份回到皇宮的時候,他就知道她肯定不會忘記報復!
果不其然!
攬光挑起眉,笑著問道:“叔父也會害怕嗎?”
“哈哈……哈哈哈……”江元王此刻心中是說不出的感覺,不知道是怕還是什麼,也只有這笑才能抒發他心中的懼意似的。
“怕?哈哈……本王為什麼要怕?就算你今日權傾朝野又如何?”
“裴攬光,你奈何不了本王!哈哈哈……”
這獄中原本空蕩,他這笑經過反覆迴盪,顯得更加詭異。是了,縱然他現在身陷牢獄,她也動彈不了他的性命!滿朝的文武上摺子保他的命,如今都在承德門外跪著,她豈敢妄動?
攬光眉眼柔順,搖了搖頭,“光兒哪裡會做要叔父性命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
她眸光一轉,稍稍打量了一圈這四周。
天牢的最深處,森然恐怖是自不必說的,就連著地上積年散落四處的稻草都是溼透了生了碧蘚,蟲鼠亂竄。
“此來,光兒是特意給叔父帶了幾件東西解悶的,叔父年事已高,光兒也不忍看您孤寂終老。”她輕緩的說著,擊了兩掌後立即有三四人提了七八個黑袋來。
開了牢門後,魚貫而入,那幾人將袋子一個個擺放了下來。
江元王后退了幾步,狐疑的打量著那幾只黑漆漆的袋子,又看向晏晏而笑的攬光,只覺得這其中絕不會是好物什。她一心都想要他死,又怎麼會給他帶來什麼好東西?
“有這些陪著叔父,叔父以後定然再不會覺得冷清孤寂了。”
她句句話都說得得體乖巧,可江元王卻覺得裡頭分明是藏著惡毒的用意。他看著她,只惱恨自己四年前心慈手軟沒有叫人去殺了她,也好過今日給這世間留下這麼一大禍害。
攬光瞥了他一眼,頗有些意味深長,淡漠的轉身就走了出去。她微微揚著下巴,瓷白的兩頰現出些許嫣紅,眸中帶著肆意的笑,彷彿是一件期望已久事情,今日終於得償所願了。
“啊!啊……”
天牢深處傳來聲嘶力竭的驚呼,悽慘可怖,不知那人是遇到了什麼驚懼的事情,才會這樣心神俱裂的嘶吼。
大膺開匯朝三年,春寒料峭,凍殺年少。江元王裴穆自縊於天牢。
攬光剛走出天牢,聽聞後嘴角上翹,似是帶著無盡春意,一霎那,讓這張並不出色的臉也平添了不少的豔光。
“二少爺,二少爺!”
外頭正驕陽初升,攬光眯著眼看去時,已有侍衛上前露刀攔住了那一前一後相繼往前來的人,並大聲威嚇著道:“大膽!明月公主在此你們怎敢衝撞!”
那當先而來的青年長眉似雪,一身碧清色長衫鬆鬆垮垮罩在身上,斯人欣然長立,姿容絕豔,難掩風流韻味。但他偏偏又睡眼惺忪,眸中佈滿猩紅血絲,像是宿醉剛醒。
這樣一個世家公子為何要到這等守衛森嚴之地來?
攬光稍打量了一眼,那人卻是緊咬著牙,毫不掩飾怒意,像是此刻被攔住這事實在是觸怒了他。
可在這整個大膺,誰人敢遏明月公主的鋒芒?即便幾句閒言碎語,若是落到了她的耳中,都可能招來殺身之禍的,更他何況是這樣明目張膽的衝撞!
那人被侍衛擋得越發惱恨,赤紅著眼,當即揚起手反抽了堵在他面前的侍衛一巴掌,“啪”的一聲清響。一時風儀不顧,他整個人都扒拉在了眼前那侍衛身上,頗有些無賴樣。他或許平日也是張狂怪了,酒後也就越發無法無天了。
“你……你是什麼東西?膽敢……擋住、住本少爺的去路?”他挑著眉提高了聲量,醉酒吐出的字都是含糊不清的,似乎全然不把眼前這陣仗放在眼中。
在場之人當即噤言。
然而,攬光近身的這些侍衛也不是好平白受辱的主,不待他這話說完,就已經是將聊撂倒在地。被打的侍衛人前受了他的辱,鬱怒在心,仗著攬光的身份哪裡可輕饒?他順勢將那年輕公子被反扣在身後,暗中使力,“咔嚓”,像是什麼被折斷了!
年輕公子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