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從容自然,好像從未將他這樣的震怒放在心中。不待那二人再有任何開口,她已經是開口說道:“我要見景拂夫人。”
那人見她說得這樣理所當然的模樣便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你以為景拂夫人是你相見就能見到的嗎?”原本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身邊另外一個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人卻伸手拉了他一把,意有所指的橫了他一眼。緊接著,那人的目光又在攬光身上掃視著。
“你要見景拂夫人?”
攬光直直的看著他,從唇中清晰的吐出了一個“是”字,她神情堅定,必然不會有人將她這話當做玩笑話。
那人思量了數番,竟然是毫無徵兆的鬆了口,“好,既然你想見景拂夫人自然可以,不過你總要隨著我們回陣地才是。”
“可這……”他的同伴驚詫,剛要出口阻止就被人揮手製止了。
攬光噙著嘴角,似笑非笑的應了一句的“自然”。
那人頓時有股不安在心頭一閃而過,但也緊緊是一閃而過而已。他傾身伸手到攬光的面前,示意她坐上自己的馬背。
雖然勒州已能看見,可若是徒步前去,又不知又耗去多少時光。攬光默然,藉著他的力道一躍翻身坐上了他的馬車。
“走。”那人臉上蒙著圍布對著之前那面容稍微黝黑短促的說了一聲後,就調轉了馬頭,策馬去勒州去。
馬上顛簸,加上揚起的塵沙環伺周圍,一張口入喉的都是滾燙的砂礫。
這些人,雖然可疑,可這個時候攬光仍然涉險同他們一道走,無非也是因為……形勢緊急,再禁不起耽擱了。
勒州明明就在她的眼前,而她卻是有一種怎麼都走不近的錯覺。攬光斂了斂心神,此去只有她一人,她也只能事實都小心了。
不過半個時辰,他們已經是經由一道小門入了城。而與她之前所想不同的是,城中仍然有行人往來,臨街而立的鋪子雖然有全部開,但也沒有到滿城蕭瑟的地步。
僅僅能從街上來回巡遊計程車兵身上看出些不同尋常的森嚴警戒。
兩騎入了城之後絲毫沒有放緩速度,轉了幾轉之後在一塊空地前面停了下來。那空地之上建滿了營賬,顯然是有軍隊的駐紮在了這城中。
經過了層層防守,面上帶著圍布那人忽然伸手將攬光從後背上揪著推送了下去,仍由其摔落在地上。他一改之前的平和,冷笑了一聲,對著周遭的人道:“將這人抓起來。”
同來的那個面容較黑之人這才放鬆了下來,大笑著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我還以為你真要帶她去見景拂夫人。”
那人瞥了他一眼,眼眸中精光一閃,“她可能見過那群流民你以為我能放過她?”
攬光伏在地上,手肘撐著地面處一片火辣辣的疼,她低垂著頭,聽到這樣的話目光驟深。而這兩人,雖然聲音說得及其低,但叫交談的內容卻是分毫不落入了攬光的耳。
“那為何不……?”話中透出殺意。
“這人古怪,說不定是那人派來的細作……先關起來再說。”那蒙著圍布之人斷然截斷了話,顯得有些不耐煩的騎馬走開了。
攬光被人左右駕著拖了起來,拖入都了一處荒置的營賬中,外頭又有人把手著。她抬頭看了一眼外面,士兵往來,卻全都神情肅穆。方才種種在她的心中重新掠過了一遍,有許多……不對勁的地方,但她一時又說不出為何不對勁。
勒州的形勢……好像並不如那道奏摺上說的那樣簡單。
攬光凝神去思量這其中到底是有什麼不尋常,原本到了勒州就應當和景拂夫人會面,而這個時候,她卻將這心思無聲無息的按捺了下來。
過了片刻,外頭響起一陣戰鼓的聲音,鼓聲連綿不絕的飄來,好似有千軍萬馬就守在他們不遠處,只等著將這地方夷為平地一樣。然而,她從營帳看出去,這處軍營中卻一如之前的有條不紊,絲毫都不將這喊戰的鼓聲放在眼中。
攬光此時站近了營賬門口,縱目看去,正好能看見聳立在遠處的高大城牆。她曾經仔細看過勒州的分佈,這座城池的構造可說是萬中無一。整個城池被分為北、中、南三塊,城中築有兩道直逼雲霄的城牆將之分成了三個區域。
而這座城池最頂端上一應插放的青色旗幟,足可證明這是第二道城牆,而她所在的是勒州的南城。
忽然,她雙眼瞪圓!不對!不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