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滿臉不屑的朝著地上催了一口痰。“憑他們這些還想攻破南城?”
而另外一側的人臉上也帶著沾沾自得的興奮,連忙附和著道:“自然自然,這都是自然。景拂夫人這才是女中豪傑,要不是她,恐怕勒州都已經是被屠城來了!”
二人你來我往,說的竟然全都是那個景拂夫人的奉承話,顯得這人在將士心中的分量地位都不輕。
攬光心中冷笑,的確是不低,若不是如此,當日的奏摺所稟告的內容,又怎麼會和她所看見的形勢不同?若不是如此,來的路上也不會時時聽見景拂夫人的英名!
眼下,她心中到倒真是忍不住的好奇,好奇這個景拂夫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竟然是會有這樣好的手腕,她忍不住想要去會一會。
攬光自從離開那村子就再沒有進食,之前驚怒交加,此時稍稍平復下來,擋不住飢感。只是這眼下,她並不知道帶他回來的那兩人到底是個什麼打算。正在這時候,外頭那兩個喋喋不休的人當即停了嘴,齊聲道:“小的見過樑副將。”
來人一身軍裝,頗有幾分武官的魁梧,他跨入營帳內後,徑自在攬光面前佇立了下來。他低著頭垂目看著坐在角落的攬光,停了片刻,才說說道:“你就是徐冶抓回來的人?”
攬光聽得他說話,平視的目光首先是看見了他的那一隻按在腰間佩劍上的手。這雙手上結滿了老繭,大約是常年在這邊關苦寒之地,即便不是冬日,他的手上都帶著皸裂。
之後,攬光完全抬起頭,可卻閉著唇,漠然相對。茶色眼眸顯得疏淡而沒有溫度,她看著他,卻又好像完全都沒有將他放在眼中一樣。
來人原本是帶著審訊意味來的,如今一觸及這樣的神情,面上驀然緊了起來。他仔仔細細的端量著攬光,心中的疑惑一旦被挑了起來,也就完全沒有邊際蔓延了。“你……”那梁副將才說了一個你字,遲疑不絕又讓他難以將下面要問的話都說得完全。
“你不是流民?”
攬光望著他,想要透過他臉上的神情來猜度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心思。“不是。”
聽了這兩個字,來人臉上露出了一閃而過的喜悅。可轉瞬又回到了之前威儀的模樣,沉了聲音問道:“你到底是誰?”他的聲調原本就粗糲,此刻刻意壓低了,又給了人一種黯啞滄桑的味道。
逼問她是誰?
難道這些人是在等著誰前來?
攬光心思數轉,這樣問題不容直白的回答。她挑著唇,半抬著眼睫望著她,“梁副將以為我是何人?”
來人原本就已經是被逼到極處才會剛聽到點風聲,就這樣涉險來此處,然攬光這樣似答非答的話徹底將他逼到了絕境一樣。那雙瞪著攬光的雙眼當即變得赤紅起來,他彎□子兩雙手死死的扣在了她的肩上,“你快說!你是不是……”
一衝動,幾乎要將那事情和盤托出,這梁副將猛然清醒,訕訕的住了口。但扣在攬光肩頭的雙手卻沒有要鬆開的念頭。
“你到底是不是?”再次開口,他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急躁,“現在景拂夫人那逼得緊,你要真是那邊來的人就……”像是循循善誘一樣,他幾乎是在哀求著她能說出之後的話。
攬光面上沉靜,這些東西,她委實不清楚,妄自回答只怕招來禍端。她的雙肩幾乎是要被這一雙碩大有力的手捏碎了,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然而,這些年隨在寧沽南身後,度人心思的手段也日夜見長。
攬光勉強扯出了一絲笑容,“不錯,我的確是刺史那邊的人。”
那個梁副將大喜過望,立即追問道:“真的?”
攬光見他鬆開了手,也不立即回話,從容淡定的揉了揉自己的肩頭。之後再抬起頭望著他的時候,燦然笑道:“要不然……你以為呢?”見他的盯著她,卻沒有立即反駁,攬光心中微斂了幾分,“景拂是什麼個打算?”
可這梁副將狐疑不定,這時候又不肯去輕易相信她的話了。他之前是等得太過於焦心,而這個時候等她真正承認了,又不免去揣度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有信物?”
外頭的人其實早已經是被他誡令退後,眼下只有他們二人,但他仍然是謹慎的壓低聲音。見對面地上那人一時不答,他回手按住了配劍。只消不拿個信物出來,他就要殺人滅口來保全自己。
攬光臉色一凜。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繼續~
這麼勤奮的日更,快來表揚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