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是誰……是誰在暗中向裴衾透露了這些?他細細的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疑問都壓制了下去。“皇上……”
裴衾正在傷心處,被他這樣一喊,卻是茫然轉著頭看向了他。“寧叔叔,你也不要衾兒了嘛?”他一下衝到了寧沽南的面前,抱住了他,“不要喊衾兒是皇上……嗚……姑姑不在……寧叔叔也不要衾兒也討厭……”
寧沽南雖眼眸冷淡,然而乍看之下只覺得神情柔和,端方謙遜,讓人看不出有絲毫不悅的端倪。
……
等將之安置妥當,寧沽南一直到回了府,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卸去偽裝,他的口氣已經是顯得十分陰鬱,“去查查……這些日子誰透露了那些話給裴衾。”他原本走著,說完腳下的步子一滯,側過臉,眸光帶著冷寒又添了一句:“叫那人永遠開不了口!”
他平素很少交代事情交代得這樣仔細,可見這次那人行事完全是觸怒了他。那聽命之人錯愕了一下,隨意垂頭遵命離去了。寧沽南佇立在原地,袖子中的手,用力著握著拳頭,咬著牙冷笑了一聲。
果真是好!
好得很!
竟然有人這樣心急!知道了裴攬光不在京都就這樣心急的去挑撥那二人的關係!
寧沽南面上不屑,眸光流轉透著兇狠,輕吐道:“蠢!”一山難容二虎,裴攬光和裴衾之間遲早會有嫌隙……今日急於此事,只能壞了其他的事情!
他的合盤大計,又怎麼容得其他人去破壞?
等到了書房,寧沽南一眼就看見書桌上呈放了一封用火漆完整封好的信。
他伸手,將其展開後粗略的瞥了一眼,臉上神色卻已然有了輕微的變動。那隻捏著迷信的手指上正帶著一枚小小的銀質戒指,鋥亮得光可鑑人。寧沽南面色發緊,習慣性的用手指轉動著的那一隻銀戒,他的臉籠在昏暗中,眉眼處有濃重的陰影,叫人看不清那一雙雅緻的眉眼下,到底是流露出的什麼樣的神情。
隔了會,寧沽南將手中的這張密信狠狠的反扣在了桌面上。喉嚨處似乎是嘀咕了一聲什麼,就好像是怒到了極處,怪異的悶笑了一道似的。
“來人……”
立即的,外頭有人規矩的叩響了門。
寧沽南迴轉了身子了,從容的坐在了椅子上,十指相交著隨意擱在了桌面上。
“侯爺!”
寧沽南垂眸盯著自己手指上的翠石扳指看了一眼,才淡淡的開口,“去把蕭氏找來。”等人去後,他才又將那一面被反扣著的紙頭端在了眼前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
這是一封從勒州傳來的密信。
原本在西坪州的東西,如今卻是在潮州的現身,更甚至……有人用之號令了溏綸部族攻取了勒州南城!
他凝神仔細去想,知道此事情的不過寥寥幾人。而……蕭淮當日更是用了此物為條件,與他談了與寧松的婚事。寧沽南面色漸冷,但眸底卻已經是起了重重殺意。
難道……
這樣想著,他迅速提筆扯過一張紙,在上面寫了一句簡短的話。疊好後又轉到窗邊順手推了開來,才剛開啟,就已經有一隻雪白的信鳥撲騰著飛停了下來。寧沽南將這紙條的放妥當了,目送飛鳥離去。
立於視窗不久,外面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蕭氏三人應聲而入。原本他們三人比寧沽南資歷老且輩分高,然而,僅是不同往日,不然也不至於會聽由寧沽南的呼喝急趕到此,以至於三人在原地,一時不知如何稱呼。
寧沽南臉上淡漠,他之前原本心頭不快,此時無論如何看來都帶著一股暴戾。他瞥了三人數眼,施施然輕慢著開口道:“坐!”隨著這一聲坐,他的目光也向著下手位看了去。
時至今日,寧沽南再非之前那個溫潤雅緻的外姓侯,早有了不容外人爭奪的氣勢,一分一毫絲毫不弱於旁人。
蕭氏三人互看了一眼,面上雖然不甘心,卻仍然只好依言坐了下去。“侯爺……是有什麼事情要蕭氏效勞?”
寧沽南笑了一聲,眉毛了略微一挑,撣了撣衣袖,“今日的蕭氏難道還能幫上本侯什麼?”之後,他目光的睥睨著他們,好像是在打量著無關緊要之物。
行二的蕭池之被這話一堵,臉色立即沉了下來,昔日養尊處優,盡享尊榮,今日他又怎麼能受得了這樣的譏嘲?當即就要發作出來!幸虧被掌家的蕭敏從一把按住手腕,厲色的橫了一眼。
“侯爺有話儘管直說。”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攬光和林沉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