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有他二人。
攬光微不可問的嘆了口氣,且說了聲:“你今日已受波折,暫且休息一番再和我商討日後對策。”
崔道喉頭微動,才剛要開口言語,卻覺外頭人影晃動,寒光逼人。“有刺客!”刀光劍影之間,已經有血氣彌散。好在,他們才方落腳,林沉衍便安排人輪流值宿守衛。同行的侍衛聞聲盡數出動,並未讓刺客近身,都逐一擒獲了。
然而,還不待押至攬光面前,那些刺客就都吐了濃黑毒血身亡了。
林沉衍從裡間出來,目光冷淡似的在那幾具才剛嚥了氣的屍體上掃了一眼,“都是死士。”這種被派出的殺手,一旦失手便會即刻咬碎藏在牙內的毒丸自盡。“拖出去,處理了”,他又沉著的對著周圍的人吩咐道。
“崔大人……有人容不得你呀……”
崔道聯絡之前自己身上的事情,已經猜到了這些死士是來取自己性命的了。之前,他雖然猜到了用火藥轟地牢有可能會導致後面石牆崩塌,可最後來時鐵門處傳來的火光卻是證明了有人想封住他的退路。好在,他原本計劃便不是沿原路折返。而眼下,殺手隨行而至,只證明了的的確確有人要取他的性命。若不是早些遇見了攬光一行,只怕也早就命喪他人之手了。
“哈哈……”崔道慘笑一聲,也只可能是宮中派出的殺手了。往日他行事周密,此次出來調查這件事情更是事關緊要不敢過多聲張,只稟告了宮中那位假公主一人。此時看來,誰人要殺他,已經是呼之欲出了。
崔道深吸了口氣,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對著攬光拜了一拜道:“公主,臣經歷今日種種,已有些當日皇宮走水一事的推測,只是這……這推測委實荒唐,臣原本猶豫不敢說……然而,臣又怕臣若是今日不說,這幾年心血便是付之一炬,再沒有開口的機會。”
攬光不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但見他神情肅然之中又帶了幾分鬱郁不安,只好像若非是這件事情一激,他也並不會在此時說出來似的。
到底是什麼事情……會讓向來直言不怠的崔道這樣忌憚猶豫。不知為何,他還沒開口,攬光卻又不自覺地想到了姆媽說的那句話——你可知……你父皇的野心?!
眾人已經盡數退下,攬光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示意了林沉衍不必退讓。“你說吧……”想了想,她又添了一句道:“什麼事情,都但說無妨。”
到了這個檔口,崔道更加是臉色鐵青,“臣來此處,是因為幾月前聽聞了一段兒歌。起先,臣並未在意,後來發現,那歌中唱的居然是十幾年前宮中的秘事。這事情知道的人甚少,就連臣也只是因為調看過密宗檔案才知道此事。這歌謠就是從這魯老頭的口中傳出,然而,臣一番調查之後才知道,這魯老頭根本不會算卦。之前的散懶老漢會成為算卦神手,不過是因為有人在背後指點。”
“臣派人秘密跟蹤了兩月有餘,也不見他和外人有任何的異常接觸,偶然之下才發現……此人深諳馴鼠之道。每日晚上,皆有老鼠往來他的屋子,那老鼠去的竟然是摧澤的牢獄。”
“臣又去查摧澤的牢房,除了查出牢房上下兩層,並無其他異常,加之此地少有見血命案,牢中所拘之輩也都只是一些雞鳴狗盜之徒,實在無甚可疑。可這魯老頭的卦象也愈發靈驗,不像作假。”
崔道言及此時,略微頓了一頓,“世間如此靈驗的占卜之法,我只知道十幾年前的大祭司才能有這種幾能通曉天地的占卜之數。”
崔道說著,眯起了雙眼,好像在遙想當年那位大祭司的風度,然而那個時候他也只是個埋頭苦讀的小兒郎,雖然聽得多了,但那樣的人物到底不是當時年幼的他能接觸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