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經公安機關確認,曹友學系死於黑幫的報復。對此,省廳下達指示,全省掀起聲勢浩大的掃黑行動,並追認曹友學為烈士。
在追悼會上,由於曹友學的父母已經故去,家裡也沒有什麼親人。時任X市公安局副局長,曹友學生前最信任的戰友,最好的夥伴張揚,以曹友學家人的身份出席,並答謝領導們親切的安慰。
老曹,別怪我!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你常說:人在做,天在看!可我如今就站在這裡,你卻魂飛魄散……希望你下輩子,千萬別再當好人!
……
砰!
槍聲響起。
曹友學大叫一聲,睜開眼睛,翻身坐起。
後背冷汗,溼透了衣衫,貼在身上,冷冰冰的,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朋兒,你怎麼了?”
也許是動靜太大,以至於驚醒了屋中的其他人。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緊跟著火光一閃,有人點亮了油燈。漆黑的房間裡,一下子明亮起來。雖然燈光昏暗,但還是讓曹友學生出一絲安全感。
呼——
他長出了一口氣,抬手抹去額頭上的冷汗,漸漸平靜下來。
一個身穿斜襟布衣的憨厚男子,手裡舉著一個鯉魚躍龍門形狀的青瓷油燈,一隻手擋著風,神色間透著緊張,快步走到曹友學身邊。在他身後,是一個年紀大約三十左右的女人,眉宇之中更是萬分緊張,和男子一左一右,坐在曹友學的身邊,雖未開口,但那眼中的關懷之意,卻表露無遺。
曹友學立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輕聲道:“爹……娘……我沒事兒!”
哪怕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快二十天了!
曹友學還是有些無法適應。
原本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當那一聲槍響過後,他卻意外的發現,自己依舊堅強的活著!
只不過,身處的世界,已經不是他原來的那個世界。
而且現在的他,也不再是原來的他……
準確的說,現在的曹友學,是個風華正茂,年僅十三歲的少年郎。如果再用玄乎一點的說法,那就是他的靈魂,此時佔居了一個十三歲少年郎的身體,而這個少年,名字叫做曹朋。
曹友學同志是一名優秀的黨員,同時也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
可當他面對這樣的情況,他也說不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說,冥冥中真的有神明的存在?
但既然有神明,為什麼不去懲罰那些惡人呢?
他想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不過有一點他卻知道:他已經不再是曹友學了,他也不可能再回到原來的世界,卻報仇雪恨!
在這個世界裡,他有了一個新名字,並且還有了一個新的家庭。
憨厚的男子名叫曹汲……哦,您可別誤會,不是草雞,是曹汲……汲水的汲!據說是因為他出生的時候,他的母親,也就是曹友學的奶奶正在井邊打水。汲者,引水於井也,所以就叫做曹汲。
同時,他還有一個新的身份,那就是曹友學在這個世界裡的老爹……親的那一種。
坐在曹友學右邊的女人,姓張,沒有名字。沒有嫁給曹汲之前,大家稱呼她做張女,嫁給曹汲之後,則變成了‘張氏’。在這個時代,若非富貴家族,女人出生後,大都不會有名字。
張氏,就出生在一個庶民家庭。
曹汲和張氏,膝下有一子一女……
子名曹朋,也就是現在的曹友學;女名曹氏,也是曹友學的姐姐,年十八歲,兩年前嫁給了棘陽鄧村一個名叫鄧稷的男子。出嫁的時候,曹汲還專門請人給曹氏取了名,叫做曹楠。
因鄧稷將於棘陽南就聚迎親,而曹氏五行缺木,所以就有了曹楠這個名字。
曹友學沒有見過這麼姐姐,不過重生後倒是聽張氏提到過幾次。十多天以前,曹朋突然昏倒,醒來後就已經偷天換日,變成了曹友學……亦或者說,是曹友學變成了十三歲的曹朋。
看著眼前這憨厚夫婦的關切表情,曹友學也不由得心頭為之一暖。
“爹,我真的沒事兒,只不過發了一個夢而已。”
不成想曹汲夫婦聽罷,卻變得更加緊張。
夫妻兩人相視一眼,張氏開口道:“朋兒別怕,娘和你爹就在這裡,你乖乖睡吧,沒事兒的!”
“是啊,天也不早了,朋兒睡吧,我和你娘會陪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