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賢才吧。就憑這一點,曹朋心裡就很有把握。
這幾天錘鍊身體,強健筋骨,很辛苦。
所以天才剛黑,曹朋就睡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聽到外面好像有動靜。
曹朋揉著眼睛,爬起來,披上棉袍,便走出房門。
聲音似乎是從前院傳過來。曹朋穿過中堂,站在臺階上望去。只見在前院的一個角落裡,一個魁梧的身影,正來來回回的忙碌著。月光皎潔,曹朋一眼就認出,那個人正是老爹曹汲。
曹汲在院子的一角,搭起一個簡陋的棚子。
就位於水井邊上,四根柱子,上面鋪著草蓆。這棚子之前就已經搭好,只是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擺設。曹汲就站在棚子下面,壘砌著什麼。曹朋撓撓頭,跳下臺階,走了過去。
“爹,你在幹什麼?”
曹汲臉上沾著泥汙,兩手也黑乎乎的。
看到曹朋過來,他不禁疑惑的說:“朋兒,你不是早就睡了嗎?”
“哦,睡足了,便醒了。”
就著棚子裡的一盞油燈,曹朋看到了一個爐子似地東西。他先一怔,旋即便明白過來,這應該就是溶鐵的爐子。地上還攤著一堆物品,有錘子,有鉗子,有砧板,還有一個巨大的皮囊。
這些,似乎都是打鐵的工具……
西漢時期,冶鐵業便開始規模出現。一般大型的作坊,都會有溶鐵爐、橐、埵、坊之類的裝置。東漢初年,南陽太守杜詩創造了水排,用水裡鼓動排橐,其效果,類似於後世的風箱。
也許在曹朋眼中,這種裝置很簡陋。
可對於曹汲,就算是水排,他也沒資格使用。
曹朋蹲下身子,撿起那個皮囊。
“爹,這個就是爐橐嗎?”
皮囊的形狀,兩頭細,中間鼓起。其外形和春秋時期一種名為‘橐’的容器相似,故而直接被稱之為橐。把橐裝在冶鐵爐上,便是當時的爐橐。利用橐的彈性,在空虛時鼓起,橐上有一個陶製拉桿,使用將橐前後推拉,使之壓縮鼓起。一些大型冶鐵爐,往往將多個橐排在一起鼓風,所有有叫做排橐。
曹汲壘砌的爐子,顯然不需要使用排橐這樣的工具。
“是啊,這個就是爐橐。”
曹汲抓起一塊黑泥,拍在爐壁上,用鐵鏟均勻壓抹。他一邊幹著活兒,一邊笑著對曹朋說:“咱們這就算是安定下來了……你姐夫說,可以在城裡給我找個鋪子。可我想了想,城裡距離村子太遠,倒不如在這裡方便。你看門口的大路,南來北往的人有不少。附近村落的鄉親要修補農具,必須要從這裡通行。與其在城裡花錢租鋪子,倒不如就在這裡,還方便……
叔孫是個老實人,也實誠。
可咱們有手有腳的,總不能佔他的便宜,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老爹似乎是想把這裡,當成家,安定下來……
可是爹啊,這棘陽縣,終究只是咱們歇腳的客棧啊!
曹朋心裡雖這麼想,但嘴上卻表示贊成。
難得老爹這麼有興致,他這個做兒子的,也不好去破壞,是不是?不過,修補農具……著實沒有前途啊。
“爹,你會打刀嗎?”
“刀?”
曹汲愣了一下,笑了笑,“你是說打造兵器吧。這個我倒是學過!只是爹這本事不夠,所以也打不出什麼好刀來。當初你王伯父也問過我……可是呢,做了幾次之後,我便放棄了。”
“為什麼?”
“這個嘛,原因很多。
一方面是爹的技藝不夠,學藝不精;另一方面,爹也沒有那個條件。打刀和修補農具不一樣,對爐溫有要求。一般來說,打造刀劍至少需要有兩到三個爐橐鼓風,爹這裡只有一個。
爐橐的造價太高了,爹買不起。
而且買來了,也不一定能成功……花那個冤枉錢,實在是不合適。
自己有多大的份量,自己得掂量出來。當初我一個師兄想要改行打造刀劍,結果在宛城建起一座鐵爐,安裝了十個爐橐,可最後還是失敗了。他打造出來的東西沒人要,最後欠了一屁股債,只得遠走他鄉。”
“爹,你還有師兄?”
“是啊,我那位師兄可說是才華橫溢,他都失敗了,更何況我這本事呢?”
第020章 橐(二)
曹朋不禁有些好奇,“爹,你師兄叫什麼?”
“蒲壽。”
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