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樣,西行的道路並不困難。
張繡此時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育水沿岸,根本沒有經歷關注自家的後院。一路行來,倒是沒有遇到什麼大麻煩。魏延還出了一個主意,那就是想辦法換上宛城軍的衣甲。這也不是太麻煩的事情,途經一個小鎮的時候,魏延和夏侯蘭偷偷摸摸的溜進當地的官署,從庫府中偷了幾套衣甲。只不過,這些衣甲對曹朋而言,似乎有些重了!好在他已沒有大礙,否則又是一樁麻煩事。
在酈國縣的牛馬市,由夏侯蘭出面,買了兩匹劣馬。
四個人四匹馬,幾乎是一路暢通無阻,便抵達湍水。途中,雖遇到了一些兵馬,但都被魏延出面搪塞過去。那一口極其流離的南陽郡本地方言,很難讓人對他們產生什麼懷疑。在湍水改方向,又走了一整天,便抵達穰縣。
出於安全考慮,曹朋等人沒有進城。
直接從穰縣城外繞過去,朝著安眾方向行去。
過了穰縣,其實也就等於脫離了張繡的治下範圍。但還有一個麻煩,那就是衣甲和馬匹,必須更換。
兩匹西涼馬,都帶有宛城軍的標識,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綻。
哪怕張繡和劉表是盟友,可突然間幾個手持刀槍的宛城軍出現在劉表治下,一樣會引發衝突。
所以,曹朋建議,將西涼馬賣掉!
穰縣和安眾交界之處,有一個車馬市。
魏延出面,用兩匹西涼馬,換來一百八十貫五銖錢。本來,私相買賣戰馬是一樁違禁的事情。可由於荊州缺馬,以至於劉表對馬匹的買賣,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穰縣和安眾交界處的車馬市,本身就是一個被劉表預設的黑市。在這裡,你有貨物,我有錢,至於貨物的出處,誰會在意?能在這黑市裡站穩腳跟的商行店鋪,哪一家背後,沒有荊襄世族做靠山?
而後,魏延在車馬市裡,又花了三十貫,買了一輛車。
車是好車,做工非常精良。
套上兩匹駑馬,四個人又換了一下衣裝。於是曹朋搖身一變,就變成了衣著華美的江夏黃公子。
魏延成了車伕,改名黃不射。
典韋則變成了保鏢,叫做韋典。
夏侯蘭相貌俊秀,換了一身衣服以後,文質彬彬,於是就成了江夏黃家的賬房先生,叫做黃蘭。
總之,當四個人進入安眾縣治下的時候,全都改頭換面。
“阿福,你這主意還真不錯。”
魏延趕著馬車,一臉的笑容。
而典韋呢,坐在魏延旁邊,也是一臉的輕鬆。
唯有夏侯蘭有點不高興。因為曹朋撿了他幾縷頭髮,黏在他嘴巴上,這一路走下來,很不舒服。
他甚至覺得,曹朋是故意為之,報復自己打傷他的事情。
可他又不得不承認,這嘴巴黏上鬍子,換上一身白色長袍,坐在那裡,還真有點賬房先生的意思。
丈二銀槍,龍雀大刀,還有典韋那一對雙鐵戟,都擱在馬車裡。
曹朋則坐在車廂裡,一派貴公子的模樣。不過在大多數時間,他走在聯絡十二段錦,以求儘可能的早日康復。
“魏大哥,咱們現在已過了安眾,該怎麼走?”
魏延揚鞭,啪的在空中甩了一聲響。
“今晚咱們在杏花山下休息,明天一早北上,大概到正午,就可以繞過涅陽縣,抵達南就聚。”
不知為何,曹朋心裡沒由來的一顫。
過了南就聚,就是棘陽……
……
杏花山,位於涅陽縣十五里處。
當地有‘翹首杏花山,濯足蘭溪河’的說法。這杏花山,蘭溪水,是涅陽的兩大景觀。杏花山奇峰險崖,崢嶸俊俏,又因雲氣繚繞,層巒疊嶂,變化莫測;蘭溪水湧泉流激,情趣盎然。
一輪皎月下,蘭溪水環繞杏花山,山水相合,相得益彰。
曹朋駐足蘭溪水畔,默默的看著溪水湍流。
站在這裡,可以遠眺涅陽古城,曹朋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張似笑還嗔的秀美面龐。
目光有些悽迷,心思更百轉千回。他知道,這件事和她並沒有關係,但所有的一切,似都是因她而起。
用力的嘆了口氣,曹朋搓揉了一下面龐。
身後,篝火熊熊。
魏延和夏侯蘭都已經睡了。
典韋坐在篝火旁,呆呆的發著愣。
曹朋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看著篝火,發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