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軍推進的速度,我們抵達宛城時……”
曹朋沒有再說下去,但鄧稷卻反應過來。
“我們抵達宛城時,曹軍也差不多兵臨宛城。到時候,咱們就算不想參戰,怕也做不得主了。”
“借刀殺人!”
“沒錯,就是借刀殺人!”
鄧稷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看著曹朋,面露苦澀笑容。
“這黃射,果然好毒辣的手段。”
到了這個時候,曹朋也好,鄧稷也罷,或多或少的都猜出了黃射的打算。
最初,黃射把鄧稷徵召過來,是打算找一個由頭,栽贓嫁禍也好,其他的方法也罷,最後可以株連滿門。不成想,曹朋主動過來了,黃射也就不必再費手腳。曹操出兵宛城,讓他連最起碼的栽贓都不需要。直接把鄧稷曹朋等人送去宛城,任由他們在宛城,自生自滅……
張繡打贏了,曹朋他們未必能活著;張繡打輸了,他們同樣難以存活!
“阿福,我們……跑吧。”
鄧稷再也沒有睏意,抬起頭說道。
跑?
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吧……
曹朋苦笑一聲,“姐夫,你說黃射會沒有後著嗎?”
“你是說……”
曹朋咬著嘴唇,輕聲道:“我敢保證,黃射現在肯定派人監視著咱們家。只要咱們稍有異動,爹孃,還有姐姐,肯定會被牽連……姐夫,咱們現在還真不能跑,刀把子握在黃射手裡呢。”
鄧稷沉默了!
“那,你說怎麼辦?”
“走一步,看一步吧!”曹朋在小帳裡徘徊片刻,猛然停下腳步,“還有一件事,我今天看見魏平魏都伯,和馬玉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說些什麼。義陽屯,也非鐵板一塊,魏都伯似乎與魏屯將,存有一些矛盾。我覺得,黃射要對付咱們,肯定會從魏都伯和馬玉著手……
咱們和馬玉之間的恩怨,並不難調查。
黃射這個人,很擅長借力……之前要借義陽屯來與我們衝突;如今又要借宛城之機,對付我們。那保不住,他會收買魏都伯,借馬玉之手……姐夫,黃射這個人,似乎不可小覷啊。”
鄧稷手指急促的敲擊著床榻圍欄。
“這樣吧,從明天開始,我設法讓你跟著魏屯將。
文長武藝高強,而且頗有情義。你在他身邊,說不定能保護周詳。只是,魏都伯這件事,要不要告訴文長呢?”
“最好還是不要告訴,咱們和魏延關係還沒有那麼好。這麼冒然過去說這件事,保不齊人家會認為咱們挑撥離間。我在魏延身邊倒是沒關係,不過你一個人也著實有些危險,必須設法把虎頭調過來。還有,魏都伯一直執掌校刀手,你身邊四個校刀手,可不是很放心啊。”
鄧稷想了想,淡定一笑。
“這個,你放心,我會想把法把他們調走。”
曹朋發現,鄧稷這時候已沒有了剛開始那種緊張的情緒,整個人好像一下子,變得輕鬆起來。
那種感覺,頗有些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的韻味。
他也笑了!
經過這麼一連串的事情,相信鄧稷比之最初,成熟了許多。
“總之,從現在開始,咱們都要小心。”鄧稷敲擊圍欄的節奏漸漸慢下來,像是在和曹朋說,也好像是自言自語:“其實,情況也未必太糟糕。黃射讓我們到義陽屯,是一個大錯誤!”
……
緊張的準備,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穩定下來。
雖然是突然出征,但對於身經百戰的義陽武卒來說,卻好像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就如同他們的口號一樣:有敵襲兮,武卒當先。也許從集結的那一天起,義陽武卒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有敵襲兮,武卒當先!
鄧稷找了個藉口,讓曹朋到了魏延身邊。
然後又把王買要過來,同時和唐吉商量了一下,以校刀手精銳,跟隨自己作用不大為理由,退了回去。唐吉也沒有想太多,便召回了四名校刀手,又拍了兩個長矛手過去,隨行扈從。
一天的時間,就是在這種忙碌中,不知不覺的渡過。
第二天一大早,義陽屯寅時生火做飯,卯時點兵過後,押運著五千石糧草,共四十一輛馬車,踏著晨光,浩浩蕩蕩開拔,駛出了九女城大營。魏平為先鋒軍,率六名騎軍在前方開路;魏延領二十名長矛手,外加二十個刀盾兵,坐鎮中央。唐吉為後軍,麾下有三十四名長矛手。
在鄧稷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