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朋還知道滿寵同樣不可小覷。
在三國演義中,滿寵並不算特別出彩的人物。
文比不得郭嘉荀彧這些人,領軍打仗也不如五子良將之流。可是每當曹魏戰事膠著,滿寵一定會被排出來。特別是在對東吳的對抗中,孫吳好像從未佔到過滿寵的便宜。後來滿寵還做到了太尉,被封為景侯。在曹魏集團當中,絕對是一個能排的上號,能文能武的牛人。
所以,無論是曹洪還是滿寵,非但不能得罪,還要盡力和他們搞好關係。
“姐夫,我記得你好像也是修律法,對嗎?”
“嗯!”
“如果換做你在滿太守的位子上,你又會怎麼做?”
鄧稷斬釘截鐵道:“郎陵長橫徵暴斂,已觸犯律法,若不追究,則律令再無任何威懾力,於曹公大業有虧。”
這時候,典韋和滿寵也留意到了曹朋和鄧稷的對話。
典韋頓時笑逐顏開,看了滿寵一眼,似乎是在說:你這傢伙的膽子已經變小了,連個白身都比不得。
哪知,鄧稷又道:“然則諫議大夫雖舉薦郎陵長,卻與郎陵長毫無關聯。於私,諫議大夫身為曹公族弟,代表著曹公的顏面。滿太守早先在許都就曾削過諫議大夫的顏面,若再有動作,勢必會遭受曹公族人不滿。若如此,滿太守就會陷入窘境,恐怕是很難在許都立足。
於公,諫議大夫屯兵葉縣,責任重大。
郎陵長的所作所為,與諫議大夫當沒有太大的關係。既然如此,又何苦讓諫議大夫也牽扯進來呢?畢竟曹公早晚會再次征伐張繡。如果這時候諫議大夫被牽扯進來,只怕會破壞了主公在南陽郡的安排。”
還是那句話,法不外情與理。
鄧稷這一番話,正說到了滿寵的心坎上,不由得輕輕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
滿寵突然發問。
鄧稷連忙站起來,態度卻顯得不卑不亢,正色道:“學生鄧稷,原本是棘陽縣佐史。因得罪了荊襄權貴,不得已隨家翁舉家逃離……幸得典叔父幫助,所以才會前往許都安置家業。”
“得罪了豪門?哪家豪門?”
“江夏黃氏……”
滿寵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他對世族沒好感,對鄧稷這種寒門士子,更看重幾分。
“鄧稷,我問你!”滿寵猶豫了一下,沉聲道:“若你來處置此事,又會從何處著手呢?”
“只問犯官,何需追責?”
“呃?”
“郎陵長成堯原本是舞陰縣縣令,當年在舞陰時,就以貪鄙而著稱。他幾乎一手壟斷了中陽山的商路,令其族弟肆意妄為,百姓怨聲載道……如今到了郎陵,他所作所為皆為個人主意。成堯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所以做出什麼事,就必須要承擔什麼罪責,此天經地義。
若學生處置此事,當取成堯首級……而後以守土不利之名,淡化其私設關卡的罪名。如此一來,即可以還百姓朗朗乾坤,嚴肅我大漢律法,又不至於將諫議大夫牽扯其中,使其可安心坐鎮葉縣,為主公效力。總之,成堯不可不罰,但卻未必一定要以私設關卡之名責罰。”
人,要會變通。
有本事,而不會變通的人,未必是真本事。
沒本事卻懂得變通的人,卻能夠鵬程萬里,一帆風順。
前世,曹朋就是個不會變通的人,所以對這變通之道,極為看重。
典韋就是要殺成堯,未必是真想去得罪曹洪;而滿寵不是不想處罰成堯,卻擔心因此而牽連曹洪。
“鄧稷,我若把此事交給你來處理,你是否能做的妥妥當當?”
鄧稷一愣,剛想要拒絕,卻感覺身旁曹朋拉扯了他一下。低頭看去,見曹朋朝他,點了點頭。
“取成堯首級,於學生而言,若探囊取物。
如果太守要把此事交與學生來處理,不出三日,必獻上成堯首級。”
“可需我出兵協助?”
“滿太守,如若出兵,只怕會打草驚蛇。郎陵位置重要,如若成堯得到風聲,說不得會把事情鬧大。學生不需太守費一兵一卒,但望太守,於學生處置之權,必可以將此事辦妥當。”
滿寵,笑了!
“既然如此,我就許你這決斷之權!”
典韋聞聽,卻一蹙眉頭。
“伯寧,難不成你要我在這裡逗留三日嗎?”
滿寵笑道:“我知你心繫主公,恐怕未必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