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太守?”
曹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就是都護將軍,子廉太守。”
“啊……”
曹朋大吃一驚,連忙把韁繩遞給一名飛眊。
他扭頭朝著龐統嘀咕了幾句,龐統點點頭,帶著人自會住處。
而曹朋則和夏侯蘭,匆匆向官驛衙堂走去。子廉太守,就是曹洪。官渡之戰時,曹洪奉命出鎮潁川,為潁川太守。不過曹朋也聽說了,曹洪很快就要調任,離開潁川郡……但具體是去何方任職,估計要看曹操這一盤棋會怎麼下。原本,曹朋打算明天再去拜會曹洪。畢竟這潁川郡現在還是曹洪的地頭,身為子侄,怎麼著也得去拜訪才是。可沒想到的是,曹洪居然自己找上門來。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估計是有事發生,否則曹洪也不會親自登門。
說起來,曹朋和曹洪,也有日子沒見了!
上次相見,還是曹洪從陳郡前往許都覆命,在司空府匆匆相見一次。
這一晃,已有一年。
曹朋來到衙堂門口,就看到了一個熟人。
“羅司馬!”
羅德見曹朋,微微一笑。
“曹公子,一別經年,可無恙否?”
“有勞羅司馬掛念……呵呵,子廉叔怎麼來了?”
曹朋如今沒有官職,所以也不需要稱呼曹洪的官位,換做‘叔父’,倒是更能透著親熱。
羅德說:“都護將軍說,你這小子到了穎陰也不去拜會,那他只好來‘拜會’你嘍。”
“說笑,說笑!”
曹朋連連擺手。
就在這時,聽衙堂上傳來洪亮的聲音,“阿福,既然來了,還不進來。”
羅德朝著曹朋一吐舌頭,示意曹朋快點進去。
曹朋也不敢再耽擱,連忙大步走進衙堂,就看見曹洪大馬金刀的坐在正中央,陰沉著一張臉,上下打量曹朋。
“阿福,你架子可是越來越大。”
曹朋笑道:“叔父,您這話我可受不起。”
“哼,你怎受不起?孃的,來了穎陰,居然住在官驛。
你這不是架子大,又是什麼?這要是傳回許都,豈不是被人笑話,說我曹子廉六親不認嘛。”
這位今兒是怎麼了?
說起話來,為何這麼衝?
曹朋連忙道歉,“非是侄兒架子大,實在是這次來穎陰,還有其他事情,人員也比較駁雜。
我那丈人過兩日也會抵達,到時候豈不是給叔父添麻煩?”
“什麼麻煩不麻煩,難道我太守府裡,還容不下你?
廢話少說,立刻收拾東西跟我走……老子可丟不起這個人,以後回許都,定然被他人恥笑。”
“叔父怎麼說,侄兒就怎麼做。”
“這還差不多……”
曹洪的臉上,總算是透出了笑意。
他擺手示意衙堂上的閒雜人等都退下,而後笑眯眯的看著曹朋,示意他坐下來。
“阿福,你做的好大事。”
“啊?”
“還瞞我,我可聽說了,你是不是準備與陳家合作?”
曹朋疑惑的看著曹洪,輕聲道:“叔父,您說什麼呢?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
“我剛得到訊息,陳長文準備在雒陽,與海西結盟。
並準備以官府之名,以陳氏和你為主,開設銀樓,發放錢票。這種好事,你可不能忘了叔叔我,怎麼著也得算我一份……恩,我正準備著從賭坊撤股,乾脆把這筆錢投進去,你要還是不要?”
銀樓?
錢票?
曹朋驀地想起來,似乎確有這麼一回事。
當初步騭託鄧稷來信詢問,說海西和雒陽之間的貿易越來越大,所耗費的五銖錢以億而計之。不管是從海西運往雒陽,還是從雒陽運送海西,都大費周折。而若是以貨易貨,也很麻煩……所以,步騭問曹朋,有沒有什麼好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當時曹朋就想出了‘錢票’的辦法,類似於後世的支票。以官府信用做抵押,進行兩地貿易,可以節省許多麻煩。
最重要的是,透過這樣的手段,來減少銅錢交易。
要知道,一筆貿易動輒以億計數,對銅錢的消耗實在太大。
而中原本就缺銅,銅錢的大量流通,必然會使得市面上的五銖錢供不應求。如此一來,必然會出現民間私下鑄幣,使得大量劣幣充斥市面。而最終的結果,必然是物價再次上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