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他不禁一怔,手指在大袖裡飛動掐算。
片刻後又朝著曹朋看去,眼中流露出疑惑之色。
“師兄,怎麼了?”
“好奇怪!”
葛玄輕輕搖頭,彷彿是自言自語似地道:“若以相法,師弟你本應在數年前早夭,不想卻活到了現在;而這位公子,相法似乎更加古怪。如果依照他的相法,在他三十六歲之前必有血光之災,並且是一個死局。可偏偏,他的相法似乎出現了一些變化,死局之中,似有生機。
上次與你觀氣,我以為是我相法不高。
於是便入山尋友,試圖來提高修行。這剛一出來,就又遇到了一個怪人……這位公子,可否將你生辰八字告之,讓我再掐算一局?”
龐統橫眉一蹙,幾乎扭在一起。
任誰聽到別人說自己是早死的命,都會心生不滿。
曹朋連忙道:“士元,此乃我師兄葛玄葛仙翁,是從左慈左仙翁門下,道行可是相當高深。”
“阿福竟拜左仙翁為師?”
那左慈,可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修道者,在江左有著極高聲望。
東漢末年有幾大著名神棍,左慈就是其中之一。他究竟是不是仙人,曹朋也不太清楚。反正他沒有見過左慈……不過老百姓相信,左慈就是仙人,有白骨生肉,起死回生之能。
至少葛玄言及曹朋時,並未說錯。
此曹朋非彼曹朋,若非曹友學重生,也許那曹朋早已化為一捧黃土。
聽聞葛玄師從左慈,龐統也不由得肅然起敬。同時,這心裡更生出一絲惶恐,連忙說出了自己的生辰。
葛玄掐指,片刻後輕輕搖頭。
“真是古怪了……你命中原是死局,為何會透出生機?”
“還請仙翁救我。”
“救你不難,然我有一語寄之,望公子牢記:此生莫向西南,否則必有血光之災。”
曹朋激靈靈打了個寒蟬,駭然看著葛玄。
歷史上的龐統,不就是在攻打西川事喪命?而西川,豈不正是位於西南?
前世,曹朋也見過不少看相算命的神棍,大多數都是騙子。葛玄難道也是騙子嗎?他能一語道破龐統的死局,絕不是無的放矢。這世上是否真有仙神?曹朋不知道……這原本就是一筆糊塗賬,因為誰也沒有見過神仙;可如果說沒有神仙,那麼曹朋又無法解釋自己的狀況。
一想到這些事情,曹朋就開始感到頭疼。
他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師兄,可再為我算一算?”
“你的算不出來。”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師弟,如果按照你的相法,你早就該變成一個死人。可現在,你不但活著,而且氣運之強盛,令我感到吃驚。師兄我道行不深,所以難以算出,估計唯有恩師,才能看出真相。我這次回去,準備將此事告知,到時候自有他來觀氣……不過,依照你這氣運,若無災無難,必是個長生局。”
所謂長生局,並非長生不老之意,而是長壽高壽的意思。
曹朋心知,再問也問不出什麼,索性不再糾纏於這個問題……
眾人在篝火旁圍坐,小女孩兒蜷縮在葛玄懷中睡著了。曹朋這才詢問,這小女孩兒的事情!
“她本是我好友之女……我那好友姓朱,也是個好神仙術的人,而且頗有道行。
兩年前,他曾算出自己命中有一劫,故而喚我前去。我本想助他一臂之力,奈何最後……他只留下這一女,名叫朱夏。可你也知道,我常年在外,家中老父撫養我兒女,已是辛苦,若再把她帶回去,只怕是……正好遇到了你,所以想要麻煩師弟,代我撫養此女,如何?”
葛玄目光灼灼,盯著曹朋問道。
曹朋看了看葛玄,又看了看他懷中幼女,不由得有些頭疼。
“此女,有女王相。”
曹朋聞聽,不由得咳嗽連連。
“女王相?”
“就是貴氣……
我修道之人,講的是中正平和,淡泊名利,與這貴氣不合。
你也知道,江東如今不甚太平。以她這種面相,弄不好會有災禍。若跟在你身邊,則有你氣運護佑,將來必然能有大富貴。這也是我對她父親的承諾,不希望她修仙成道,只願他一世平安富貴。”
葛玄這番言語,說起來有些雲山霧罩。
曹朋聽不太明白什麼女王相,長生局之類的東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