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除此之外,再也沒有這樣的例子。曹操聞聽,不由得頓時產生濃厚的興趣。
“那以阿福所薦,江南起事,何以不得成功?”
不禁曹操好奇,包括郭嘉也露出側耳傾聽之色。
羊衜極感興趣的看著曹朋,等待著曹朋的回答。的確,對於東漢而言,曹朋的這個論調,頗為新奇。
這時候,蔡迪端著一盆清水走進來,放到了曹朋身邊。
曹朋起身,洗了洗手,又擦了一把臉,拍了拍蔡迪的腦袋瓜子,示意他出去。
“那孩子是誰?看上去似不是中原人士。”
“哦,那是蔡大家之子。”
“你是說……”
曹朋笑了笑,“當初蔡大家方回河西,為子嗣將來而擔憂。
我見她操勞辛苦,於是便把小迪收到了門下,蔡大家才算是安心下來。那孩子原本叫阿迪拐,今喚作蔡迪。隨我已近三載,雖說資質不算聰慧,確是個能吃苦的孩子,倒頗為懂事。”
曹朋沒有發現,郭嘉的表情有些古怪。
而羊衜呢,則是一副若有所思模樣,慢慢低下了頭。
曹操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蔡迪的背影,心裡面還是輕輕嘆了一口氣。
“阿福,你接著說。”
“自有周以來,鳳鳴岐山。
天下大勢,無非東西之爭。八百年混戰,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到東風。勿論春秋五霸,亦或者戰國七雄,其焦點始終集中於東西之間。雖有楚國崛起,但相比之下,卻一直氣度不足。至秦掃六合,漢室興起,張子房勸都關中,垂安後世,於是有‘得關中者得天下’之說……反觀江東,不過六郡之地,荒僻偏冷。有山蠻之禍,更有地理之侷限,人口稀薄。
孫權偏安江東,借大江天塹,或能苟延殘喘。
但若說讓他逐鹿中原,單憑藉一個江東,尚不足以維持……更何況,江南少馬,多以步卒。
守成有餘,而進取不足。
孫權非孫伯符,有開疆擴土之能。
此人不過一守家之犬,主公又何必擔心……至於合肥之害,更不足為慮。只需派一大將出鎮,輔以水軍,足以令江東兵馬退避三舍。”
曹朋說罷,凝視曹操。
他在言語中,透露出了一個資訊。
那就是,水軍!
而這恰恰是曹軍目前最為缺乏,甚至說是最為薄弱的一個環節。縱觀曹軍上下,竟無一支可征戰的水軍。
曹操,陷入了沉思。
郭嘉撫掌而笑,對曹朋這番言語,極為讚賞。
他沉吟片刻,又問道:“那以阿福之見解,誰可出鎮合肥?”
曹操立刻抬起頭,向曹朋看去。
歷史上,出鎮合肥的,正是張遼。
大戰逍遙津,令江東不敢正視,絕對是最為合適的人選。只是,張遼如今在渤海,正圍困袁熙。
冒然更換,未免有些倉促。
合肥守將必須要有幾個條件:能征慣戰,精通兵法,驍勇剛烈……唯有此,才能震懾住那些江東悍將。
“張遼張文遠,可鎮合肥。”
曹朋用試探的口吻,提出了人選。
曹操搖頭,“張遼今在渤海,責任重大。
袁熙猶在,需有智將防禦。若張遼前往合肥,誰可替代?更何況,他在渤海已一載有餘,剛穩定了狀況。若派他人前往,勢必又要有一番動盪……文遠雖強,卻不是最合適的人選。”
果然,還是被否決了!
曹朋早有心理準備,故而曹操話音剛落,他立刻道:“既然文遠不可以輕動,那我舉薦甘寧。”
“甘寧?”
曹操凝視曹朋,目光灼灼,彷彿要看透他的內心。
“阿福,何故令興霸出鎮合肥?
我帳下猛將無數,難道除了與你交好之人外,再無一人可選嘛?”
這一番話,可有些誅心。
所有人都知道,曹朋和張遼交好;而甘寧,曾為曹朋家將,在官渡之戰中,才出任了官職。
換句話說,曹朋推薦的兩個,都是自己人。
我曹操手底下的將領有那麼多,你一個都看不上嗎?
羊衜心裡面,不由得一顫,頓時緊張起來。
曹朋好像無事人一樣,笑道:“張遼,甘寧,我知之甚深。主公問我何人可鎮合肥,我自然選我瞭解之人。主公帳下,善戰者的確很多,但我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