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曹魏集團的高層,還有少數人之外,知曉黃忠之名的人,的確不多。
鄧銅見是個無名之輩,更不在意。
“曹朋欺人太甚……竟使個無名小卒,便敢來取我白水關?”
話音未落,卻聽一旁有人道:“公子何必為此事生氣,待某家前去,為公子斬殺了黃忠,以免壞了公子酒興。”
鄧銅抬頭看去,頓時笑了。
請戰之人名叫鄧虎,乃是族中勇士。
此次鄧銅前來,成都鄧氏為他準備了二十餘勇士助戰,這鄧虎便是其中之一。鄧虎年過三十,身高八尺,膀闊腰圓,使一口開山鉞,號稱鄧家猛虎。
其人有兄弟五人,個個能征善戰,也是鄧銅的心腹。
見鄧虎請戰,鄧銅自然不會拒絕,便滿上一杯酒水,“鄧虎,此戰若成,你當為首功。”
鄧虎二話不說,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旋即,他和四個兄弟便衝下關頭,點起兵馬,風一般衝出白水關,向北而去。
白虎文看了鄧銅一眼,嘴巴張了張,可卻未說話。
他也知道,這時候開口勸說,必受鄧銅羞辱。那曹朋究竟有什麼本事?白虎文雖未窺全豹,但也有所瞭解。以馬騰那麼厲害的人物,還不是被曹朋打得狼狽而走,最後身死魂消。他既然出兵而來,即便那黃忠聲名不響,也絕非等閒之輩。要知道,當初跟隨曹朋的人,哪個有名號?還不是隨了曹朋之後,聲名越來越響亮,最後成為一方諸侯。
但轉念又一想,鄧虎五兄弟勇猛善戰,當問題不大。
於是便把心放回肚中,安心飲酒,不再過問。
仲春時,巴蜀多雨。
到午後,一場春雨淅淅瀝瀝落下。
鄧銅酒吃多了,有些熏熏然,便返回大帳裡歇息。睡得迷迷糊糊時,忽聞有人呼喊。
他睜開眼睛,一臉不快之色道:“發生何事,竟擾我春夢?”
“公子,大事不好了!”
鄧銅的酒勁兒還未醒,當下道:“發生了什麼事?”
“鄧虎將軍他……”
“鄧虎回來了?”鄧銅頓時驚喜異常,大笑道:“我早就知道,鄧虎必能旗開得勝,可曾取了那黃忠首級來?他在哪裡?我要為他擺酒慶功。”
小校一臉尷尬之色,半晌後期期艾艾道:“鄧虎將軍,死了!”
“啊?”
“鄧虎將軍在城外三十里處列陣,與曹軍交鋒。
結果不三回合,被那曹軍先鋒黃忠斬殺。將軍四兄弟上陣欲為鄧虎將軍報仇,結果被黃忠斬殺三人,生擒一人。三千兵馬潰敗而走,如今曹軍,已抵達關外。”
“啊!”
鄧銅聞聽,頓時慌了神。
卻在這時侯,關外突然響起隆隆戰鼓之聲。
白虎文和治無戴跑來大帳,拱手道:“關尉,曹軍已經兵臨城下,正在城外搦戰,不知關尉有何打算?”
鄧銅這時候,有些不知所措。
“速速應戰,速速應戰!”
“慢!”
治無戴突然攔住了鄧銅,輕聲道:“曹軍兵鋒正盛,不可以觸其鋒芒。
我有一計,可大勝曹軍。
但還需要關尉配合……”
鄧銅連忙問道:“敢問何計?”
白虎文一旁,不由得露出一抹嘲諷之色。
日間在關頭何等囂張,這會兒就萎了嗎?果然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那曹朋不動則已,動必如疾風暴雨,難以阻擋。卻不知老戴有什麼好辦法?”
“我藤甲兵,而今在白水西岸,不為人知。
我這就派人前往通知,命他們趁夜渡河。而今正在小雨,曹軍搦戰必不能久。他遠道而來,又歷經一場大戰,必然人困馬乏,疲憊不堪。
待後半夜,公子在城頭舉火為號。
我自白水西岸出擊,咱們裡應外合,可以一舉將曹軍擊潰,大獲全勝。”
鄧銅聞聽,頓時大喜。
“大王所言極是,就依計而行。”
只是白虎文的心裡,卻感到有些擔憂。
他隱隱覺得,曹朋恐怕沒有這麼容易對付。依著白虎文對曹朋的瞭解,這個人若用兵時,必然是計出連環,一環連著一環。而且曹朋最善奇襲,怎可能沒有防備?想要偷襲曹軍,恐怕難成……但一想到治無戴手中那三千藤甲兵的兇悍,白虎文又多出幾分信心,說不定,可以馬到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