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悶與自豪交織一處,也就逐漸造成了程朱理學的興盛。
元以後,有明。
明代的儒者,同樣是一個矛盾體。
極端的狹隘和極端的自負,孕育出所謂的清流。
至於清……儒,已經變得奴性,失去了最初儒文化的本質。
……
如果曹朋生於盛唐,他的言論會遭受鄙薄,甚至根本無人理睬;若生於宋,則會被人恥笑。如果是生在明,他會被冠以大不敬,敗類之名。因為他的言論,在一定程度上觸動了士大夫的權益。一個連字都不認識的人,也敢妄稱學問?那又置那些飽讀詩書的大儒於何處?
所以,他必須慶幸!
他生逢東漢末年,這個時局動盪,可學術氣氛又很開明的時代。
各種思想正在交匯融合,以至於曹朋勿論說什麼,只要他說的有道理,就被世人所看重,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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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是在用請教的語氣,和曹朋在平等的層面上,進行交流……
也許曹朋並不知道,他這一番言論,會給他的未來,造成多麼巨大的影響,產生何等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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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學問的人,必須要做好準備。準備什麼?小子以為,是準備好享受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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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朋說:“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所謂義之所至,義所當然。仲尼一生寂寞,雖有三千弟子,卻不為富貴所動。可以說,他一輩子所做,又有多少人能夠理解?就好像他說的那樣,三千弟子中,可能只有顏回能夠理解他。除此之外,即便是曾參、子貢,誰又這能明白?
可是他還能謹守貧窮,堅持自己的信念和理想。
所以小子以為,仲尼做的學問,是為家國天下,為千秋萬代所做。沒有人理解,焉不寂寞?
仲尼在著春秋之後,曾說:知我者春秋,罪我者春秋。
五百年,直至五百年後,太公撰寫史記,將仲尼列入世家;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
先生,仲尼享受了五百年的寂寞而被人認可。人常說,得一知己,死而無憾。若仲尼有靈,知五百年後有人理解他,推崇他,算不算知己?算不算朋友?想必他九泉之下,也會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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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稷也為之動容……
知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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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面,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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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他讀了幾十年的春秋,才知道春秋和《論》,竟然要這樣研讀,才能夠真正理解。
知我者春秋,罪我者春秋!
這又是一種何等的寂寞……孔仲尼,即便你有三千弟子,誰又能真真正正的瞭解你呢?
至少,我沒有做到。
“這‘人不知而不慍’……”
“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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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著曹朋拱手一揖,長出一口氣道:“子曰三人行必有吾師,時至今日,我方真正明白。”
“先生……”
“友學,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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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下,那清癯的背影,顯得有些佝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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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讀了一輩子,到頭來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瞭解孔仲尼。
如果說出這番話的人,是孔融、是鍾繇,是鄭玄,是……哪怕是鄧稷,濮陽輳Ф薊峋醯煤檬芤恍�F���廡┗俺鱟雜諞桓鍪�乃晟倌曛�冢�餿舨凰閫ǘ粒��垢頁浦��ǘ痢妒�貳堵邸罰�
其實,放在後世那種文化爆炸,貓狗都敢跑到電視上大放厥詞的時代,曹朋這番言語並無出奇之處。
說不定,他說完這些,還會被人一頓臭罵,一頓狂噴。
警校畢業時,曹朋在書攤上買了一本南懷瑾先生的《論語別裁》。一開始只是讀著有趣,後來發現,每一次讀罷,便會有一點感悟。為此,他翻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