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都,還有許多世家門閥,藏書無數……董曉只拜託郭嘉,為他尋找孤本,珍本。
回春堂的生意挺不錯。
由於董曉的到來,也使得回春堂的診治範圍,一下子增加了不少。
肖坤依舊是負責他擅長的婦科疑難雜症,而其他的事情,則交給董曉來負責,二人配合相得益彰。
曹朋只是想學一些簡單的醫術,對付個頭疼腦熱。
到了海西,天曉得會遇到什麼麻煩?
人吃五穀雜糧,總會生病。醫學中不是還有‘水土不服’的說法嗎?海西,和許都可不一樣。
這天,曹朋在回春堂待了一個時辰,便溜溜達達的離開。
昨夜一場秋雨,天氣陡然轉涼。
許多人都得了小病,使得回春堂裡,生意興隆。董曉也沒時間招呼曹朋,曹朋一個人在裡面,又覺得非常無趣。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快午飯了……曹朋便想著,找典滿許儀蹭飯。
“前面,可是曹大家公子?”
身後,突然有人呼喚,曹朋一怔,停下腳步扭頭看去。
卻見一個年紀和他有些相仿的少年,一身月白色禪衣,腰繫玉帶,正駐足於街頭向他招手。
“你是……”
曹朋覺得眼前少年,好像有點眼熟。
可這一時間,又想不起對方的來歷。
少年笑了,“曹公子,忘了嗎?此前我們在鬥犬館中見過,你還送了我一口好刀!”
“啊!”
“在下劉光,上次因為匆忙,未能親熱。一直想去拜會,卻又擔心冒昧,給你增添麻煩……”
曹朋想起來了。
眼前這少年,就是漢帝族弟,臨沂侯劉光,雅號‘漢家犬’。
“臨沂侯!”
“哈哈,你想起來了……不過,這大街上,還是喚我劉光吧。”
“這……”
“怎麼?看不起我嗎?”
曹朋連連搖頭,“怎敢怎敢,臨……你嚴重了!”
“聽說,你搬出典家了?”
“哈,正是。”
“那改日若有空,定要登門拜訪才是。”
曹朋笑道:“在下榮幸之至……劉……公子,這是要去何處?”
“呃,剛和人賭鬥結束,正要去吃飯。怎樣,咱們一起,如何?”
曹朋露出為難之色,苦笑道:“非是在下不識抬舉,而是之前與我二哥他們已經約定好了。”
劉光似乎有些失落,但旋即又笑容滿面。
“那卻是可惜了……不如改日吧。”
“呃,過些日子,我可能要隨我姐夫赴任。”
“鄧先生要去何處?”
“這個還不是很清楚,只聽說是要外放。具體什麼地方,還沒有確定。”
鄧稷出仕,並不是個秘密,有心人若真想打聽,倒也不會太難。
劉光不無羨慕的說:“公子可以到處走,實在是令人羨慕……”
他身為漢室宗親,又是漢帝的心腹,想要離開許都,卻不是一樁容易的事情。哪怕他權位甚重,終究還是個少年,總是對外界,充滿了好奇。
“既然公子還有事,那我就不耽擱了。
若有機會,咱們再把酒言歡吧……”
曹朋連忙拱手應承:“一定,一定!”
心裡面,卻還是有些奇怪。
這劉光無緣無故,和自己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他對劉光沒有惡感,對漢室江山,也無甚野心。只是,曹朋知道,曹操未來必然會與漢室衝突。
既然自己已決定了歸附曹操,那最好還是和漢室,劃清楚界限。
只不過,看著劉光眼中那一抹淡淡的落寞,曹朋又覺得有些不忍……
這,還是個孩子啊!
曹朋的年紀不大,可在這幅身體中的靈魂,卻已是成人。
不管別人怎麼看待劉光,漢家犬也好,臨沂侯也罷,可在曹朋的眼中,他終究還是一個沒長大的少年。
身處於危機重重的宮牆內,難免會讓人覺得他少年老成,心思深重。
可如果在後世,他這個年紀,本應是最快樂,無憂無慮的花季……
“臨沂侯,下次咱們鬥犬。”
劉光已經轉過身,正準備離開。
聽聞曹朋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他不由得身形一頓,愕然轉過身來,向曹朋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