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又是何道理?”
陳登不慌不忙站起來,轉身時嘴角微微一撇,閃過一抹不屑冷笑。
不過回身時,已恢復了笑容。
他笑呵呵道:“仲節,你急又有什麼用處?你應當清楚,此次溫侯所求徐州牧,非比尋常。這文書已經遞送,該拜訪的人,也都拜訪了……這兩日你一直跟著我,應當看得很清楚。”
“可是……”
“仲節,有些事情,急不得!”陳登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教訓了那男子幾句。而後他輕聲說:“這求官,可不比打仗。靠的是關係,講的是耐心。該拜訪的人,這幾日都拜訪過了。文若,公達自不必說。包括鍾繇、孔融,還有劉曄,你都已經見到,我還能怎麼樣呢?”
男子有些赧然,拱手道:“元龍,魏續是個粗人,剛才言語若有不敬之處,還請你多海涵。
只是這麼等下去,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
魏續,是呂布的親戚,也是呂布帳下八健將之一。
陳登笑道:“仲節不用擔心,想來也就是這幾日光景。曹公出兵討伐袁術在即,必會給溫侯一個滿意。聽說今天是曹公帳下典韋和許褚兩員虎將比武,只可惜咱們去不得,否則也能探聽虛實。”
西苑,在皇城一側,屬於禁地。
虎賁軍和虎衛軍基本上都駐紮於這一帶,負責這皇城的保衛工作。
魏續冷冷一笑,“有甚可看?不過是溫侯手下敗將耳……既然元龍如此說,那就再等兩日。
我去找地方喝酒,元龍可有興趣同往?”
陳登一拱手,“仲節美意,陳登心領。不過陳登今日與子緒相約,準備去龍山賞楓葉,怕是不能同行。子緒過些時日,便要和元常前往長安。我正好藉此機會,在拜託子緒一番。”
子緒,就是杜襲。
魏續之前和陳登曾拜訪過杜襲,知道那杜子緒,對他並不感冒。
在杜襲家裡做客的時候,杜襲甚至連酒宴都不願意招待。雖然後來在毓秀樓上安排了一頓,可作為主人的杜襲,卻沒有出現。原因嘛,非常簡單杜襲看不上呂布,更不屑於和魏續同席。估計若不是陳登也在,杜襲根本不會讓魏續踏入他家的大門……陳登那天也是為陪伴魏續,所以一同在毓秀樓吃飯。臨了的時候,還差點和打起來,憋了魏續一肚子火氣。
一想到杜襲那張死人臉,魏續就倒胃口。
他和陳登客氣兩句後,便自己離開了驛站……
等魏續走了,陳登這才洗漱裝扮。內穿一件短襟襜褕,外罩一件月白色禪衣,便帶人離去。
東漢時期,士人著服裝,大都有一定的規矩。
一年四季按照五時著裝。春季用青色,夏季著紅色;季夏時,又以黃色為主;至秋季,多用白色,冬季則著黑色。普通人,穿著沒有這麼多講究,許多時候,一年四季可能就一套衣裝。但士人就必須遵循這些習慣,如若穿錯了衣著顏色,那便會被視為無禮的舉動……
出城門口,陳登就看到了杜襲在不遠處站立。
“子緒!”
他連忙下馬,上前拱手問好。
杜襲也微微一笑,兩人走近時,他輕聲道:“我已和元常相約,正午時分,咱們在風雨亭相聚。”
“子緒,多謝了!”
杜襲連連擺手,隨後上馬,與陳登並轡離去。
二人走不久,就見魏續從城門旁邊閃出。他望著陳登的背影,暗自點點頭,這才轉身走進城門。
臨來之前,軍師陳宮曾告誡魏續:不可輕信陳登。
陳登是廣陵人,不僅是當地一大豪族,更是徐州本地最具名望的世族之一。陳登的從祖父名叫陳球,是東漢末年的光祿大夫。而陳登的父親陳珪,表字漢瑜,年少時與袁紹袁術等人相知,也極有名望。陳登年二十八歲,機敏高爽,博覽群書,是個極有風度和才學的人。
二十五歲時被舉為孝廉,出任東陽長,同樣是政績卓絕。
呂布,是個外來戶。
而且他能佔領徐州,也不是名正言順。陰逆之……就是這徐州本來不是他的地盤。前徐州牧陶謙臨死,將徐州託付給了劉備。後來呂布在兗州被曹操戰敗,如喪家犬般,投奔劉備。
劉備收留了他!
但呂布隨即,便奪走了徐州。
這也是呂布為什麼急於獲得徐州牧這個封號的原因。
他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那麼最名正言順,莫過於漢帝授予的徐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