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騭點點頭,也只有苦笑。
“郝昭!”
“喏!”
“你就帶人在城外暫時歇息,夏侯和王買,你二人帶些人進城,先去購買輜重糧米,讓大家先安置下來。不用擔心錢帛,若用錢帛能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兄長,咱們進城看看?”
“善!”
陳群微微一笑,點頭答應。
“公子,我也去。”
郭寰從車上跳下來,一路跑上前。
“夫人說,讓我照顧好你。”
“這個……”
陳群道:“權作遊玩,帶上她也無妨賢弟,你如今是受徵辟前往廣陵,這必要的姿態,總是要有。”
“也罷,那就一起去。”
郭寰可憐巴巴的看著曹朋,雖然明知道有做戲的成分,可是曹朋終究,還是有些不太忍心拒絕。
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事,那就過去看看?
於是,曹朋和陳群各帶上四名親隨,郭寰也騎上了馬,步騭在前面領路,直奔盱臺縣行去。
……
走進盱臺,可以感受到濃濃的商業氣息。
和海西略有不同的是,盱臺由於位處淮水下游,有勾連南北,連通東西的作用。
如果說,海西縣是一個初級的市場,那麼盱臺顯然是位於高階的行列。海西縣經營的專案,主要是一些違禁之物。賈人居於當地,所販賣的物品,大都用於供應本地。同時將一些貨物,透過海西的地下渠道,輸送兩淮。而盱臺則不同,這裡的商業顯得更正規一些,不似海西之前的無序。加之地理位置的因素,過往的商人品級,也遠非海西商人能夠比擬。
“不曉得什麼時候,海西能發展成這種模樣?”
曹朋騎在馬上,不由得發出感慨。
陳群忍不住笑了,“賢弟,我看你人雖離開了海西,可這心還留在海西縣啊。”
曹朋搔搔頭,清秀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紅暈。
“我也不想這樣,只是……這幾個月來,所思所想都是海西的事情。猛然間離開,這腦袋還有些轉不過彎兒。不過我想,海西的將來,一定會被盱臺強……兄長,要不我們打個賭?”
陳群連連搖頭,“我才不會和你打這種必輸無疑的賭呢。”
這時候,步騭問清楚了他嬸嬸的住處,帶著曹朋一行人,沿著長街向南走。穿過兩道拱門之後,曹朋猛然勒馬。
“賢弟,怎麼了?”
“有人跟蹤咱們。”
曹朋說著,驀地扭頭。
只見從街道拐角處走出兩個男子,看見曹朋等人停下,不由得一怔,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曹朋二話不說,催馬就衝上前去。
照夜白神駿異常,短程的衝刺,更是速度驚人。
以至於那兩個跟蹤者,竟嚇得呆立在原地,忘記了閃躲。
“賢弟,休得傷人。”
陳群連忙高聲喊喝,卻見曹朋已勒住戰馬。
照夜白就停在那兩個跟蹤者的面前,曹朋厲聲喝道:“回去告訴你家主人,就說有什麼招數,只管使出來。大丈夫頂天立地,休要鬼鬼祟祟,效仿這雞鳴狗盜之輩所為,羞了溫侯的臉面。”
兩個跟蹤者,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從照夜白鼻腔裡,噴出的熱氣。
先前那種風馳電掣般的衝擊,令他二人感到遍體生寒。聽了曹朋的喊喝之後,兩人嚇得連連點頭。
曹朋冷哼一聲,撥轉馬頭。
郭寰忍不住誇獎道:“公子威武!”
“賢弟,這又何苦呢?”
陳群苦笑道:“一幫子小人物,你這樣一來,豈不是擺明了陣仗,要和宋廣翻臉嗎?”
曹朋笑了,“若他真敢翻臉,我倒佩服他。
只怕他還沒有那膽子……溫侯帳下,能使我欽佩者,不過張遼高順和曹叔龍三人而已,餘者皆鼠輩耳。”
曹朋也不客氣,一番話說的陳群是連連搖頭。
可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可是你這樣一來,子山的嬸嬸……”
“呃!”
曹朋一派額頭,只顧著耍帥,居然忘記了這件事情。
步騭和自己一同過來,他的嬸嬸日後還要在盱臺生活。這麼一鬧,那宋廣若是個下作之徒,焉能放過步騭嬸嬸一家?曹朋不由得有些羞愧,抬頭向步騭看過去。
“子山先生,是曹朋冒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