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跪下磕頭,山呼萬歲。
胤祥沉著地說:“本貝勒奉聖命前來處置豐臺大營的軍務,眾將聽令。”
“扎!”
胤祥巡視著下邊的將佐,一邊指名道姓地叫著,一邊按級行賞。一會兒功夫,這些將佐個個官升一級。接著,胤祥又釋出軍令,命某人帶所部人馬移防通州,某人隨自己去暢春園警衛……全都派了新的差使。末了,他指著一個叫畢力塔的人說:
“畢力塔,人家都說你十八件兵器樣樣稀鬆,今天爺要給你派個重差。帶著你的人立即出發,把白雲觀給爺抄了。走了張德明那個雜毛老道,你提溜著腦袋回來見我!”
“扎!”畢力塔響亮地答應一聲,正要起身出門,卻聽一聲斷喝:
“站住,誰也不準動!”
眾人吃驚之餘,抬頭一看,原來是成文運來了。只見他陰險地笑著逼近了十三爺:“十三爺,末將甲冑在身,不能請安了。請問,您這是……”
十三爺哪把他放在眼裡啊。他用手一指堂上的金牌令箭說:“瞧見了嗎?十三爺我奉旨前來,處理豐臺大營軍務。爺如今是皇命在身。怎麼,你敢不服嗎?”
成文運當然知道金牌令箭的分量。可是,他如今已經綁在了八爺的戰車上,沒法回頭啊。他咬了咬牙,狡辯著說:“奴才是這裡的主將。既然十三爺奉旨前來,為什麼不和我打個招呼呢?”
十三爺不屑地冷冷一笑:“你不配。再敢多嘴,爺立即將你革職拿問!”
成文運放刁了:“十三爺,您太孟浪了吧。恕奴才斗膽,豐臺的兵,沒有我成某的將令,一兵一卒也休想調動!”
十三爺勃然大怒:“好哇,成文運,你膽子不小,口氣好大呀!豎起你的狗耳朵來,聽爺告訴你。這豐臺大營的兵,不是你成文運的,也不是哪位阿哥的。這是皇上的兵,朝廷的兵,你懂嗎?爺我被關了十年,今日剛剛蒙赦,你可以不信我十三爺。可是,皇宮裡的太監是假的嗎?十七爺是假的嗎?這上邊供的金牌令箭是假的嗎?!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如果不是十萬火急的軍情大事,皇上能讓爺帶這金牌令箭嗎?你成文運膽敢藐視我和十七爺,膽敢抗拒皇上調兵的旨意,爺問你,這該當何罪?!”
成文運心裡清楚,十三爺說的全是正理。可事到如今,他無路可走啊,只好硬抗了:“十三爺,那,那你要把我怎麼樣?”
十三爺斬釘截鐵地說:“要你聽從爺的將令!”
成文運咬著牙根又問:“我要是不從呢?”
鄔思明多次說過,十三爺是關在寵子裡的老虎。如今猛虎歸山,十三爺要殺人了。他濃眉霍地一跳,厲聲喊道:
“來人,把這個膽敢藐視皇命,違抗聖旨的奴才就地正法!”
鄂倫岱應聲而出,拔劍向前,還沒等成文運醒過神兒來呢,那劍已經洞穿了他的胸膛。鄂倫岱一邊在成文運的屍體上蹭著劍上的血跡,一邊虎視眈眈地注視著下邊的將佐,大聲說:
“還有不服的人嗎?來,試試老子的手段吧。”
鄂倫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小子,誰不知道啊。再說,這裡大部分將佐又都是十三爺手下的老人,一時,全都重新跪下,齊聲高喊:
“奴才等謹遵聖諭。”
十三爺這才緩了口氣說:“好,能忠君辦差,就是好臣子,爺會為你們記功的。按剛才的分派,出兵吧!”
豐臺大營號炮響起,三萬軍兵,全部出動,各自奔向新的防地。胤祥帶了三千勁旅,飛馬來到暢春園,在離園子二里多的地方停了下來。讓十七弟在此掌握,自己卻馬不停蹄地進了暢春園,翻身下馬,急步闖到了窮廬。這時,裡邊早已是哭聲震天了。
胤祥來到窮廬門前時,只見一個人面向內,背朝外,坐在門洞裡的一張大椅子上。他不由得吃了一驚,近前一看,原來是武丹。胤祥脫口叫道:
“啊,武老將軍,您怎麼坐在這裡,風雪這麼大,快回屋裡暖和一下吧。”
可是,武丹卻一動不動。胤祥撲到近前,仔細審視。啊?!原來這位老將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死去了。他的頭上、臉上、鬍鬚上,早已掛滿了霜花,眼睛卻瞪得大大的。臨死前流出來的淚水,在他那刻滿皺紋的臉上結成了冰凌。
第五十六章 大勢去阿哥奉遺命 好運來雍正立新朝
十三阿哥胤祥來到窮廬的時候發現,武丹老將軍已經過世了。胤祥被幽禁十年,他當然不知道武丹這位老侍衛重新回到皇上身邊後,是怎樣地日夜操勞,寸步不離地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