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來得及說出這麼一句。
抬他回家的朋友們以為,他履行了給他妻子的諾言:不讓自己死在情婦床上。佩特娜·柯特把他希望穿著躺進棺材的漆皮鞋擦乾淨,已在找人給他送去,就有人來告訴她說奧雷連諾第二脫離了危險。的確,不到一個星期他就康復了;兩個星期以後,他又以空前盛大的酒宴慶祝自己的復活。他繼續住在佩特娜。柯特家裡,可是現在每天都去看望菲蘭達,有時還留下來跟全家一塊兒吃飯,彷彿命運變換了一切的位置,把他變成了情婦的丈夫、妻子的情人。
菲蘭達終於能夠稍微喘口氣了。在難以忍受的孤獨的日子裡,被棄的妻子唯一能夠解悶的,就是午休時彈琴和閱讀孩子的信。她自己每日兩次給霍·阿卡蒂奧和梅梅捎去詳細的信函,可是沒有一行是真話。菲蘭達向孩子們隱瞞了自己的不幸,隱瞞了這座房子的悲哀;這座房子,儘管長廊上的秋海棠充滿了陽光,儘管下午兩點鐘十分悶熱,儘管街頭的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