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要逃,我立刻招呼豆腐,急呼道:“追上它,快開槍。”
此刻也是千鈞一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豆腐也不管什麼會不會誤傷了,我倆一門心思想著阻止那怪物逃跑,它動作又快,又善於隱蔽,若真讓它逃走,顧文敏這條命就真算完了。
隨著我們兩人連續開槍,雖然無法瞄準,但顯然也有些子彈打中了,黑暗中,便聽那玩意兒,發出如同貓哭一樣的聲音。
有人可能要問了,貓怎麼會哭?貓哭又是什麼聲響?
一般人沒聽過,但我聽過貓哭。我小時候,家裡養過一隻老貓。貓有一個習慣,如果要死時,就會自己消失,躲到一個人找不到的地方,自己死亡。除了那些吃了毒藥、或者被撞死的貓,大部分病死的、老死的貓,主人都是看不見屍體的。
如果哪天你家上了歲數的貓忽然消失了,那就說明它已經為自己找了一個死亡之地,安眠了。
我家那隻老貓得了重病,晚上人睡覺的時候,它就發出一種奇特的聲音,如同一個嬰兒,被人卡住了喉管所發出的哭聲,又有些像被人掐住喉嚨的女人在唱歌一樣,半夜裡聽來,尤為駭人。
那老貓哭了大半夜,我當時想起來照顧它,爺爺對我說:“那是它在跟我們告別,貓是有靈性的動物,它們去世,是不能被人看見的。”爺爺沒讓我出去,第二天我起床一看,老貓平時趴著的稻草窩裡,果然已經空了,從此它再也沒回來過。
因為像哭聲,所以被形容成‘貓哭’,而事實上,那是一種動物間儀式一樣的習性。在臨死前,會向最親近的人或同伴發出那樣的聲音。
此刻,那怪物猛然一聲如同貓哭似的聲音,聽得人渾身發毛,又覺得悲慘淒厲,彷彿是我和豆腐再欺負它一樣,聲音極其有欺騙性。
這聲音確實將我們迷惑了一下,因此一個停頓,那怪物居然竄的沒影兒了。
這時我才明白過來,原來之前聽到的歌聲,竟然是這玩意兒弄出來的。
“完了……”豆腐手裡的獵槍一垂,兩眼發直,道:“顧大美女這次……”
我心中也是一涼,盯著那怪物消失的黑暗處,心想:這龍神廟又沒用別的出處,那怪物能跑哪裡去?若是是破開房頂而出,也該又響動才是?
莫非它又躲了起來?
我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想到此處,便鼓勵的拍了拍豆腐的後腰,壓低聲音道:“別急著給她判死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咱們兩個大老爺們兒,不能扔下一個女人不管。”
豆腐膽小歸膽小,遇上這種事情也不含糊,咬牙道:“幹它孃的,不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咱們倆大老爺們兒,不能被一條破蛇嚇走。即便顧大美女真的遇到不幸,也不能就此撒手,怎麼著也得為她報仇雪恨,方不負咱們同伴一場。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我忍住想抽他的衝動,道:“這時候給我念悼文,你是打算氣死我不償命嗎?快,跟我後面,小心點兒。”說罷,我帶著豆腐,兩人打著手電筒,端起獵槍,快步向著人蛇消失的黑暗中挺近。
第五十六章 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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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廟呈長方形,單獨一座,沒有後殿,往前推進七八步,便可以看到泥巴糊的土牆。土木結構的神廟,經歷不知多少年的風吹雨打,內部佈滿了裂縫,其中有一條特別大的縫,恰好影藏在龍蛇的屍體後面,由於龍蛇巨大又可怖,我們之前呢居然沒有發現。
看來那怪物,肯定是挾持著顧文敏,從這個地方逃出去了。
我立刻將手電筒往裂縫中一打,一時間不由怔住,對豆腐說道:“裂縫後,不應該是神廟外嗎?怎麼看樣子,竟然像是個巖縫?
只見裂開的土牆後,並不是我想象中的空地,而是一道沒入山體的巖縫。
豆腐拍著腦袋道:“我想起來了。當時咱們只顧著躲蛇,遁入了這神廟裡,也沒有看清周圍的形勢。現在一想,這神廟好像是依靠著山崖而建,背貼山岩。這裂縫後面,八成就是那怪物的老巢。”
我點著頭,認為豆腐分析的沒錯,之前我還在疑惑,小小的神廟裡,怎麼會蹲守著一個龐然大物,卻原來是那東西,將自己家的家門,和神廟打通了。
外面的群蛇,想必是嗅到這怪物的氣息,所以才不敢進入廟中。
顧文敏此刻被那怪物拖入老巢,天知道會遭遇什麼。偏偏就在這時,豆腐還火上澆油,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