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覺得整個腦神經都繃住了,這笑聲刺激的人大腦變成了根根緊繃的直線,彷彿下一秒就會斷裂一眼。在這種刺激下,我對於周圍的一切都無法去顧忌了,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我得壓住她,我得救文敏。
想到救人,我便想起了民間所說的過舌尖血。舌開竅於心,心血為至陽之血,據說可以驅除上身的邪祟。想到此處,我猛地一咬舌尖,剎那間嘴裡冒出一股溫熱,疼痛直衝腦門兒,讓我清醒過來。其實咬舌是很痛的一件事,正常人誰也下不去那個嘴,但人被逼到一定的情況了,也就想不得那麼多了。
我嘴裡一溫,熱血直冒,下一秒,猛地吻住了文敏的嘴。過身這東西也很聰明,似乎知道我要幹什麼,死死閉著嘴,那笑聲沒有了,她伸手猛地推我的肩膀。這東西力道夠大的,我整個人就被她給推開了。
但這會兒,我已經決心救文敏,哪裡會輕易放棄,被她推開後,立刻又撲了回去,那場景肯定不太好看,換一個地方,儼然就是我要強姦一個大姑娘的情形。再次撲上去,我學精了,雙腳纏住了她的腿,另一隻手大力捏住了她的下顎,露出被迫張開的細縫,我立刻湊了上去,將嘴裡憋著的一口心血都灌進了她嘴裡。
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有沒有效果,只能祈求祖師爺保佑了。
但這次,祖師爺還真開眼了,我渡完血,舌頭已經痛的發麻了,低頭一看文敏,她也是一嘴的血,但臉上那種詭笑的神情已經不見了,神色虛弱的叫了一聲:“陳懸。”
我大喜,趕緊將人抱起來,回頭一看,啞巴等人竟然已經退的不見人影了,那白毛粽子,八成被他們給引開了。我將文敏抱起來,轉身欲跑,結果一轉身,便對上了那個細長的紅袍粽子,它正面對著我,無數的鬼臉在扭曲,細長細長的彷彿被強行拉扯過的身體漂浮著,離我幾乎不到半米的距離。
我一轉頭猛然看見這個,嚇的立馬後退,而這時,文敏被過身傷了精氣,則呈現出半昏迷的狀態。那紅衣粽子這會兒似乎跟我槓上了,無數的鬼臉猙獰的,猛地朝我撲了過來。
千鈞一髮關頭,我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不能再讓文敏被過身了。過身,損耗的是人的精氣,時間長了,整個人就會精力衰竭而死,死的時候幾乎是一副皮包骨。
這個念頭一閃過,我猛地將文敏往旁邊一拋,眼看著她的身體滾到地上,而那紅衣粽子的萬千鬼臉,也猛然變化為一張扭曲的巨臉,留著血,張嘴黑洞洞的大嘴,朝我的頭要過來。
這一切都發生在瞬間,將文敏丟擲去後,我根本沒有時間再躲避了,那一刻,大腦幾乎再也做不出任何反應,再極度恐懼的環境中,整個思維都是僵硬的。
誰知,就在我以為自己會死亡的關頭,黑暗中,猛然響起了嗖的一聲響。
這聲音不大,卻讓人聽的分外清晰。
剎那間,那個撲過來的紅衣粽子就消失了。
我整個人已經跌走在地,渾身都是冷汗,對於眼前的情況,幾乎沒有反應過來,片刻後,我才知道,肯定是出了什麼變故,所以這紅衣粽子才離開了。這會兒我根本顧不得想太多,立刻將倒在一旁的文敏背起來,嘴裡叼著手電筒,就著昏黃暗淡的光線,向著啞巴等人離去的方向狂奔。
沒幾下,我便看到了地上被分屍的白毛粽子,這白毛粽子雖然厲害,但也家不足啞巴和顓瑞一夥人的群毆,但奇怪的是,我沒有看大啞巴他們。正疑惑間,前方出現了一團黃色光暈,緊接著,光暈朝我逼近,露出一幫人影,我一看,是顓瑞他們。
顯然,他們是回來救人的。
回來的只有顓瑞和鍾恭,讓我意外的是,馮鬼手也在,鍾恭見我沒事,鬆了口氣,看了看我背上昏迷的文敏,道:“顧警官沒事了?那紅衣粽子呢?”
我說:“不知道,突然就消失了。其餘人呢?”
鍾恭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估計是擔心紅衣粽子再冒出來,說:“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咱們邊走邊說。”原來,在我撲倒文敏以後,啞巴便一刀砍斷了白毛粽子的一條手臂,這樣一來,它自然不能撕人了。鍾恭藉著這個機會,猛地掙脫開來,但那白毛粽子卻並沒有死,轉頭就開始攻擊眾人,傷口處甩出的黑血,還帶著腐蝕性,眾人只得狼狽逃竄。
但啞巴十分了得,跑出一段距離後眾,眾人赫然到了殉葬坑的盡頭,終於看到了坑壁,啞巴就是往前跑,整個人在牆上一蹬,身體一個後翻,雙刀出鞘,一左一右,猛地將白毛粽子的脖頸個削斷了。
也就在這時,黑暗中,忽然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