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可怕,會把人……嘶……”
他話沒說完,像是想起了什麼,打了個寒顫。這時,陳天德對我和懶貨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們帶著真呂肅先走,剩下的他來對付。我心中感激,卻也知道這種時候,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忙,懶貨更是痛快,直接架起了真呂肅,擰了寶,我們便匆匆下樓。
呂肅幾人中了毒,自然是要解藥的,接下來他們會怎麼處理,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我心裡清楚,呂肅絕不可能栽在陳天德手裡,第一:呂肅屬於那種就算死,也會拉人墊背的型別;第二:他旁邊還有一個大旗,此人深藏不露,一但惹急了,同歸於盡的辦法,估計多的是。如果陳天德真有把握降服二人,就不會讓我們三個先撤離了。
看樣子,他也不過是在拖延時間而已。陳天德雖然乖張,但也並不想死,所以最終的結果只能有一個:兩撥人各退一步,呂肅依舊不會有什麼損失。
這並不難理解,因此我和懶貨下了樓之後,便連夜趕夜車,出了三溪鎮入市,到達市區,面積龐大,姓呂的就不可能再找到我們了。我們重新找了家不用登記的小旅館住下,這次仔仔細細把真呂肅渾身上下檢查了一遍,確定不會再有什麼追蹤器一類的東西,這才放下心來。
陳天德沒有給真呂肅解藥,這其中的用意,我大概也能猜出幾分,八成是想用這個威脅呂肅。呂肅想要的是活人,並不是活屍,否則也不會費這麼大的功夫去‘養’,由此可見,他肯定不願意看見真呂肅最後毒發而‘亡’。
這應該是陳天德對付呂肅的籌碼了,換個角度來說,也能成為我的籌碼。
我躺在床上,給獨眼龍打了個電話,秘密的囑咐他,在深圳租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我決定把人藏到那兒去。正所謂,大隱隱於市,在深圳,呂肅要想找這麼一個藏起來的人,便如同大海撈針一般。不出意外,他只能透過我才能找到。
此刻,我唯一不放心的,便是真呂肅看到大旗時候的態度,那個叫大旗的,應該就是真呂肅變為此刻這副模樣的推手,他們這些煉屍養屍的,總會有些古怪法門,能找到自己所煉養的屍身。
不過,這情況,在真呂肅身上比較特殊,比較他現在的情況,連屍都算不上,假如那個叫大旗的,真有辦法能追蹤,那麼呂肅又何必在真貨身上植入追蹤器呢?
想到此處,我心中大定,第二天便同懶貨租了車,一路返回深圳。到了地方,和獨眼龍秘密接頭,兩人便將人給送到了獨眼龍早已經弄好的地方。
那房間和我不在一個區,隔的很遠,而且是那種外來打工族租住的老式小區,住在這種地方,只要塞點兒錢,連身份驗證都不需要,而且打工的人,來來往往,住戶更換頻繁,彼此之間很難打聽到資訊。呂肅就算有勁兒也沒處使去。
我讓獨眼龍置辦好了一些吃食,隨即囑咐真呂肅:“我先把你藏起來,吃喝冰箱裡都備著,夠一週的量,時間到了,我回來看你。聽著,你要是不想被關回去,就老老實實待著。”我並不打算留人看守他,因為我很清楚,這個真呂肅不會逃跑,他被關的太久,已經與社會脫節了,根本沒有生存能力。
再者,他對於呂肅十分畏懼,估計我趕他走,他還不願意呢。原本我也想留獨眼龍照看,但呂肅身邊,一些奇人異士太多,我和獨眼龍得聯絡,難免不被他查出什麼,這年頭網路資訊太不安全了。
囑咐好這些,我在紙條上給真呂肅寫下我的號碼,道:“除非發生極為緊急的事,否則不要聯絡我。”他挺聽話的,立刻點頭,脫了形的臉上,隱約能看出一絲感激。
我心裡有些不自在,這真呂肅,心智不過十六七歲,如今是將我當成了救命稻草,但我心裡清楚,自己之所以逮他,不過也是出於利用。一但我和呂肅能達成一致,他的利用價值也沒有了,最終的結果,不過是我再將人還回去。
當然,如果和呂肅談崩了,這人也只能廢了,因為我沒有屍體可以‘養’,也不知道該怎麼養,或許可以交給陳天德?但這兩者之間能有什麼區別?
我以為自己夠鐵石心腸了,但此刻心中卻還是有一種愧疚感,於是拍了拍真呂肅的頭,說:“我會保護你的。”說謊是成年人的專利。
他感動的幾乎要流淚,哽咽道:“謝謝、謝謝陳大哥。”看他條理分明的道謝,我心中一動,道:“屋裡用紙筆,你如果想起了什麼,就寫下來,我以後再看。”
“恩!”他重重點了點頭。
我於是帶著獨眼龍離開,只覺得滿心蕭瑟。人生便是如此,有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