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容盯著我們,手裡頭赫然拿著一支槍。
是她的手槍。
而此刻,那支手槍卻並沒有對著我們。
她嘴唇微張,將槍口的位置咬住了一點,赫然將槍口對著自己的嘴裡,並且大拇指大搭在機扳上。
我腦海裡嗡鳴一聲,渾身的血液都冷了,而這時,只亮了一下的頭燈又恢復了黑暗,我幾乎要懷疑,那個搗鬼的東西,是不是故意要讓我看見這一幕的。情急和驚恐中,我和豆腐同時喊道:“住手!”
這時,豆腐手裡的打火機也被一股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陰風給吹滅了。黑暗中,我只聽到顧文敏依舊輕柔的聲音:“來抓我啊。”
“砰——!”
猛然一聲槍響,在空寂的墓室中迴響,聲音來自我前方的黑暗處,聽到槍聲的一瞬間,我雙腿就軟了,大腦如同被一支鐵錘擊中,整個人砰的一聲就跪了下去。這槍聲讓周圍的一切都寂靜下來,豆腐的驚叫音效卡在喉嚨裡,沒有完全發出來。
空氣中,有血腥味兒伴隨著火藥的味道。
我大腦嗡嗡作響,片刻後,忍不住大叫一聲,猛的朝著前方的黑暗中衝過去。緊跟而來的是豆腐,他重新亮起了打火機,昏黃的光線中,一個柔弱的身影躺倒在地上,血緩緩流淌出來。
豆腐喃喃說:“這是個夢。”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因為這一刻,我狠狠扇了自己一個耳光,希望睜開眼時,便如同豆腐所說,這是一個夢。
但我睜開眼時,文敏依舊倒在地上,身形一抽一抽的,彷彿經歷著極大的痛苦。就在這時,爺爺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冒了出來,他說:“子彈好像不是打進嘴裡的,看,傷口在肩膀上。”劇烈的打擊讓我思維和理智完全亂了,豆腐更是跌坐在地,神色蒼白的要哭一樣,爺爺的這句話就如同救命稻草,我猛的眨了兩下眼,仔細一看,果然,傷口在肩膀上,這不是個致命上,所以她還在掙扎。
我的腦袋在瞬間恢復了清醒,說:“麻醉、止血、所有藥品都拿出來!”一邊說,一邊也解下自己和文敏身上的裝備包,三個人的裝備合集在一起,立刻開始進行搶救。
現在的條件很惡劣,我們不是專業醫生,當然,基本的急救知識是必備的,我曾經報過自救培訓班,因為在深山老林裡工作,隨時有被猛獸襲擊的危險。這些知識用來處理槍傷顯然不夠,但現在已經別無選擇了。
顧大美女這會兒還有意識,但似乎已經很薄弱了,嘴裡發出痛苦的呻吟聲,斷斷續續道:“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它在控制我,你、你們小心,快……快離開這裡……嘶。”
我一邊按住她手臂處的動脈止血,一邊道:“別說了,子彈沒打中頭部是萬幸,先處理傷。”現在條件有限,比不得專業醫院那麼嚴格,但不作處理只會更糟,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打了麻藥,夾出子彈,下藥、包紮,雖然條件簡陋,但重要的步驟都做了。這會兒也不宜移動,顧文敏跟我們說了沒兩句話便暈了過去。
根據她的說法,不太像鬼上身,因為在做之前的一系列事情時,她都是有意識的,但無法控制自己的表情、聲音和動作。當自己的手無法控制的用槍對準自己時,她心中的恐懼可想而知,就在那燈光熄滅,將要開槍的一瞬間,或許是她內心的掙扎佔了上風,槍口終於往旁邊移動了一下,但扣槍的動作已經沒辦法改了。
第一次處理槍傷,好在時間及時,沒有流太多血,我們剩下的三人坐在原地,我第一次覺得這麼沒底,看著文敏蒼白的臉,心頭如同吊了鉛一樣,腦海裡始終迴響著那個聲音:來抓我啊……
媽的!
這是挑釁!
豆腐抹了抹臉,忽然起身,說:“不是說顓瑞他們在後面嗎,咱們得把他們接應過來,土豪手裡還有通靈香。”豆腐這話提醒了我,於是眾人準備先退出了主槨室,接應了顓瑞兩人再做打算,但當我將人打橫抱在懷裡,準備出去時,耳裡猛然又聽見了那個聲音:來抓我啊。
我心裡咯噔一下,不等有所反應,剛剛才出完主意的豆腐,猛的轉向我,露出了一個我所熟悉的嬉皮笑臉的笑容,說:“來抓我呀。”緊接著拔腿就往前跑,那樣子,赫然是要去撞牆!我心裡打了個突,但此次已經有了準備,將顧文敏往地上,轉瞬極快的追了上去,猛的將豆腐撲倒在地,怒罵道:“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有種現出形來跟我鬥!”
豆腐咳嗽兩聲,嘶啞著聲音道:“咳咳……走、走它走了,你要壓死我了。”
看豆腐眼淚汪汪的模樣,我趕快鬆了手,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