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沮喪。
“錚”的一聲,忽有琴聲自不遠處飄來……
曳庸聽清了,自車上又昂身而起。
三十里亭,日。
琴聲悠揚。夫差盤琴於亭,一旁竟置香薰,其煙嫋嫋。他閉著雙眼,氣定神閒地在撫琴。
曳庸的車駛至。步入亭中的曳庸心中厭惡,卻不得不揖手:“吳使!”
夫差撫完餘音,睜眼裝作一喜道:“喲,是行人大人。”
曳庸:“吳使好興致!”
夫差緩緩起身,面對如黛的青山與東逝的浦陽江,揮袖一掃道:“越國真是大好山水,面對著它,本使由不得不琴興大發啊。”
曳庸:“本行人雖雅緻不夠,五音難全。可聽得出吳使的琴音似不為讚頌我國的山水。”
夫差:“行人大人謙遜了。本使不得不借琴而嘆,如此至美的景色,可惜用不了多久將會被烽火燃遍。”
曳庸氣極,卻不得不極力剋制:“好在吳使已瀏覽觀賞過了,請隨本行人回返驛館。”
“噢?”夫差假裝吃驚地道,“這麼說,貴國已願意接受我的協約?”
曳庸:“接不接受再議。民間交往,尚且遇事皆可相商,何況兩國呢?”
夫差:“相商可以,卻沒有多大的餘地。”
勾踐寢宮,夜。
勾踐仍在打磨著那把劍。雅魚進宮。勾踐:“快與我說說外面的情形怎樣?”
雅魚:“他們也將我看得很緊,只聽說吳公子夫差已提出了臣越的要求。因未得到答覆,夫差以離去相要挾,竟被曳庸追回。”
勾踐一臉憂色道:“雅魚啊,看來夫差就要得手了。好端端的越國,就因為他們懼怕,竟臣服於人。果若如此,我看大王如何有臉去見列祖列宗,他又如何對得起百姓。”
雅魚:“對了,我還聽說大王已放出口風,要禪位於公子稽會。”
勾踐:“禪位給幼弟,這幾乎是明擺著的。他心裡早想著讓幼弟登基,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可他不該趁著罷吳之兵的理由而廢我,他這是在玩火啊,一不小心,越國不是陷於內亂之中,就是被吳國所滅。”
雅魚:“聽你這麼一說,我也害怕了。”
勾踐:“可惜的是,我不能走動!大王好手段啊,他廢了我,卻不將我遷出這王宮或發配至邊地,若能去了宮外,我一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越國就這麼給毀了。”
雅魚:“我能幫你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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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廢長立幼(4)
勾踐:“恐怕很難。依我之料,待幼弟登基後,他們可能賜我一死,也可能將我們流放!若是後者,那才有機會。”
雅魚:“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我與靈姑浮將軍的夫人一直有書札來往。”
勾踐:“石買的女兒?怎樣,以你的眼光,此女能否對靈姑浮產生影響?”
雅魚:“此女溫婉賢淑,知書達禮,與靈姑浮將軍十分親密。”
勾踐:“既如此,此人可用。你與她是怎樣的書札來往?”
雅魚:“是談論女容的,什麼德、義之類。”
勾踐:“好!眼下你只限於與她談論這些,不能因我被廢而有所怨言!”
雅魚:“你放心,我會把握分寸的。”
勾踐:“明日讓我試一試靈姑浮,他是否像石買一樣死心塌地。”
雅魚:“你怎樣試他?”
勾踐:“試試他的正氣,看他懼不懼戰!”
次日,靈姑浮正率著一幫軍卒巡查至勾踐寢宮外。苦成出,攔住靈姑浮道:“將軍,太子要見你。”
靈姑浮:“如今沒有太子了。”
苦成便指著寢宮道:“可這寢宮裡的人說,他想放把火把這寢宮給燒了。”
靈姑浮這才一驚,沉吟半晌:“帶本將進去!”靈姑浮進寢宮見了勾踐一揖手道,“世子。”
勾踐:“你肯見我了?”
靈姑浮:“本將只是想問問,世子沒事吧?”
勾踐:“你以為我會有何事?”
靈姑浮:“沒事就好,本將告辭。”
勾踐:“你站住!”
靈姑浮:“世子還有何事,難道你真想焚宮?”
勾踐:“我只想問你,若吳軍殺到你府門之外,將軍會怎樣?”
靈姑浮:“世子為何有此問?”
勾踐:“你不敢回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