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踐:“那你為何不殺了我?”
允常:“還沒到殺你的地步!廢了你只是為力避與吳一戰。”
勾踐:“與吳一戰是遲早的事,遲戰不如早戰,若再三退讓,國必亡!”
允常:“就憑你這句話,廢你廢對了!”
勾踐:“你可以廢了我,我王妹的大仇你也可以不報,可石門關已陷敵手,你收不收回?”
允常:“收不收石門關是寡人的事!你走吧,好好深思自省。”
勾踐:“該深思自省的是你,卻不是我。”
允常已怒:“你退下!”
越王殿,日。
文臣們仍跪著。石買道:“太子已廢,你們為何而跪?”文臣們不吱聲。石買厲喊一聲,“你們都怎麼啦?起來吧,我們眾臣齊心協力,好好商議國之大事。”見文臣們仍舊不起,石買道,“在座的可都是大王的老臣啊,大王往日如何待你們的?大王憂國,愛惜他親手創下的這片基業,難道你們就不該為大王分憂嗎?”皓進先起身,一聲不吭地離開。“太史大人,你回來!”石買喊。皓進彷彿沒有聽到顧自行著。石買道,“好,好啊……你們逃避吧,千斤重擔,那就老夫擔著!”
扶同忽昂身而起,立喊道:“太子之所以被廢,是你播弄權術的結果。自此越國會永無寧日。石買,終有一日你要擔此罪責!”
石買:“司直大人,老夫敬重你為忠耿之臣,所以讓你三分。回府去吧,好生歇著。”
扶同:“你以為不戰就可存國了嗎?你看著,吳人會更得寸進尺!”
石買揮手道:“將司直大人送回府去!”
勾踐寢宮,日。
雅魚對兒子與夷道:“與夷啊,待會兒你父親回來時,你怎樣說?”
“母親放心,我知道該說什麼。”與夷道。雅魚放心地點著頭時,勾踐已入宮。與夷迎上:“父親,吳人欺我太甚,再過兩年,與夷與父親一道上陣殺敵!”
勾踐摸了摸兒子的頭:“上陣殺敵的人該是將軍。不過你有與吳人一斗的勇氣,很好。”
雅魚:“與夷,讓父親歇息。”
與夷便去親手搬取錦墊,請父親入座。
勾踐:“你們這是在安慰我。不必如此,我沒事。”
雅魚:“想不到大王他……”
勾踐:“他既打定了主意廢我,我不怨恨他。只是他讓石買輔國這才讓我擔心哪。”
雅魚:“石買極力主張不戰,你是擔心他會向吳人屈服,是嗎?”
勾踐:“石買自以為能巧與周旋,可他卻估計錯了對手。吳國可不僅僅是臣服我國那麼簡單,我擔心他們一步走錯,便會步步錯。”
雅魚:“這六年來,你也夠苦的了。既然被廢,那就看開一些。”
勾踐:“看開很容易,可收拾爛攤子就不那麼容易了。”
雅魚:“你還是想著國事。王妹怎樣?”
勾踐:“我將她埋在了邊境。”
雅魚傷心落淚:“王妹就這麼去了,又被埋在荒涼之地,她的命……苦哇……”
勾踐:“荒涼?那地方荒涼嗎?在我的眼裡,這王宮才荒涼呢。更何況,我從不信命!”
第四章 立誓爭王(2)
吳軍大營,日。
步入王子累軍帳的人,是越國的行人曳庸。王子累:“行人大人,不知貴國對我方所列條款是否還有異議?”
曳庸:“將軍,我國已送還季菀夫人。因她而引發的兩國紛爭,已隨她的送出而煙消雲散。”
王子累:“大人說哪兒去了,紛爭仍在!”
曳庸:“我想像不出還有何紛爭。”
王子累:“你們送還的只是一個死人!”
曳庸:“將軍,夫人可是死在你的面前。”
王子累:“那是越姬自己的事,她是無臉再見人。”
曳庸:“可人畢竟死了。更何況……”
王子累:“怎樣?”
曳庸:“我監國太子因受此事牽連已被廢,他承擔了責任!”
王子累:“噢?大人竟看不見我的五萬大軍?此責任該誰來承擔?”
曳庸:“可將軍卻攻破了我石門關。”
王子累:“這只是給你們的一點教訓。”
曳庸:“這是怎樣的教訓啊,石門關的數千將卒就這麼死了。”
王子累:“我若再進兵,就不僅僅是數千將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