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蒲柳都十九歲了,該找媳婦了,自己竟然從未主動想起。噢,那主父偃和自己打賭,還想著要把那醜八怪女兒嫁給蒲柳呢!想到這兒,東方朔不禁笑了起來。
“笑什麼?人家給你說正經事。”齊魯女有些生氣,將臉轉向一邊。
“夫人,我想起了主父偃那個惡人,和我打賭時,竟將他的女兒,說成有‘沉魚落雁’之容,說如果我幫了他,他就將女兒嫁給我們蒲柳。當時我心中一喜,為了孩子,才答應他在皇上跟前,讓他三次的啊!”
“我不管你們朝中的事、打賭的事。可一牽扯到我的兒子,你可就不能一個人說了算!快講,他家的女兒怎麼樣?,果然漂亮嗎?”齊魯女追問。
“漂亮,漂亮極了。好個沉魚落雁之容,當時我見了,就對主父偃說,你的女兒,魚兒見到了,要是不沉,肯定是條死魚;雁兒見了,要不趕快飛走,必然是個紙雁!”
“別打那麼多啞謎,到底是什麼樣子,你快說嘛!”
東方朔將那天和主父偃打賭、發現主父偃女兒長得什麼樣子等事,給齊魯女繪聲繪色地講了一遍。齊魯女笑得差點背過了氣。
過了好一會兒,齊魯女才正色地問道:“哎,老公啊,你說那個主父偃,會不會說你已經讓他三次了,非要將女兒送上門來啊!”齊魯女笑歸笑,對兒子的事,還是放不下的。
“不會。他獻第一計時,我就在皇上面前和他對著幹了。後來是皇上下的令,主父偃在時,不讓我開口。主父偃佔盡了便宜,他再沒臉皮,也不會把那個醜女兒送上門來!”
“可我聽說,主父偃人雖很壞,可對他的女兒啊,好得不得了!”齊魯女說。
“石頭還要挨著土哪,人,哪有一點愛心都沒有的?”
“那你說,我們蒲柳的事,怎麼辦?”
東方朔突然想起,他聽辛苦子說過,蒲柳和隔壁修成君家的大女兒金娥,還挺玩得到一起。金不換和俗女兩個,自從兒子被武帝問斬之後,終日閉門不出,連東方朔家也不來了,只有兒女們還有些來往。於是他便向夫人悄悄地說了這事。
齊魯女卻說:“這事我早就知道。可是老公啊,人家兒子出了事,本來指望你幫大忙,沒想到你和皇上兩個,還是將金吾子法辦了,為此,他們兩口子再也不到我家來了。再說,人家是皇親國戚,我們也攀不上啊。”
“我只問你,那金娥多大歲數,長得怎樣?”
“那丫頭才十六。長得倒是很水靈,你想想,她的娘是誰,她孃的娘又是誰嘛。”
“那為人呢?賢淑嗎?”
“這個,我可不知道。只能等蒲柳回來,問問他了。”
二人正在說話,道兒進來了,站在院門前,卻不說話。
齊魯女問:“道兒,是不是老婆又給你氣受了?”
“夫人,哪能。自從您教了我兩招,她就服了。”
東方朔來了精神:“噢?她還教了你兩招,你不怕老婆了?快來,快告訴我,是哪兩招?”
道兒也樂了:“老爺,小的向夫人保證過,不能將絕招洩露給您。夫人就在您旁邊,想要討教,您自己問啊。”
東方朔看了夫人一眼,這才發現自己問的不是地方。
道兒卻說:“老爺,那個名叫司馬遷的年輕人,在門外等著要見您呢。”
齊魯女卻說:“老爺在家養病,誰都不見。我說的,就是皇上來了,也不見。”
道兒笑道:“夫人,要是皇上真的來了,可是得見的啊。”
齊魯女不依不饒:“見什麼見?有他這樣當皇上的?讓臣子猛服藥,得急病?”
道兒不知如何是好:“這……這司馬遷,可是老爺最喜歡的年輕人啊。”
東方朔說:“夫人哪,快讓司馬遷進來吧,只有他能幫我的忙啊。”
齊魯女“哼”地一聲,回屋去了。道兒急忙出去,將司馬遷領了進來。
司馬遷已二十多歲,短短的幾縷黑鬚,顯得有些成熟。他向東方朔雙手一揖,問道:“東方大人,身體好了一些?”
東方朔回了一禮:“還好。子長,太史公身體可曾恢復?”
“家父去年染上風寒,現已初愈,能夠自己走動了。”
“那好。子長,你知道朝中事情怎樣了嗎?”
“東方大人,雖然汲黯沒被下獄,可遷天下豪強到茂陵之事,皇上仍是堅意推行。誰都勸不住啊。”
“是啊。都是我不好,沒看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