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告辭了。”
郭解起身送客:“好,郭解也不留你,後會有期。”
長安的廷尉府內,張湯和義縱、主父偃三人也在一起秘密議事。義縱被皇上命為寢陵遷置使,權力出了長安,當然自鳴得意;主父偃最近連升四級,也是趾高氣昂;只有張湯還是老樣子,他已經沒法升官了,朝中除了丞相,誰也沒他的權力大。可是張湯看到義縱和主父偃一個個春風得間的樣子,心裡多少有點酸溜溜的。
“二位大人,皇上這次準遷天下豪強到茂陵,採納的主父偃大人的主意,用的是義縱大人的果敢。雖說總的事情要我過問一下,實則還是二位的功勞。不知二位覺得,這件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義縱聽出了張湯的弦外之音,急忙應到:“張大人,您身為遷尉,又兼御史,我和主父大人,便是您的亨哈二將。義縱已將那些遷到茂陵的豪強,十家一組,稱為‘甲’;十‘甲’再聯成一‘保’,選出‘保’、‘甲’的頭領來,別看他們在外地橫行霸道,來到茂陵的天下腳下,可就乖得多了。至於還有的人不能如期牽來茂陵嘛,”他停了一下,看了一眼主父偃,“那就要看主父大人有何對策嘍!”
主父偃心知肚明,好一個義縱,你總是把難事推給我,目前不就一個郭解沒有到嗎?也罷,也罷,誰讓這個遷移天下富豪這個主意,是我出的呢?於是他也開了腔:“張大人,義大人,遷天下豪強之事,我看到眼下,已是大功告成。只剩一個郭解,還沒有動窩,依我看來,他遷了對我們,是個小好;他不遷,對我們來說,是個大好。”
張湯有點驚訝:“小好和大好?”
主父偃笑了。“遷了是好事,那對別人是好事。如果不遷,對我們可是大大的好事。”
義縱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直問道:“主父大人,郭解不遷,皇上就會找我們算帳!有什麼了好處?你就別繞彎子,直說了好不好!”
主父偃笑了。“義縱大人,這郭解順著皇上的旨意,遷到茂陵,有意思的只是你一個。為什麼呢?你的轄區多了一個難管的刺兒頭。可是,皇上會覺得郭解還是聽話的,說不定和匈奴一找仗,皇上還要用他。郭解和衛青再走到一起,恐怕不是你執金吾隨便就‘執’得了的吧。”
義縱心想,也是啊!來了郭解,他的徒弟們會蜂擁而至,茂陵就不平靜了。如果皇上再用他立功,可真有點難辦。“要是郭解不來,有什麼大的好處?”
主父偃奸笑了一聲,轉過去對張湯說:“張大人,難道你也不明白?”
張湯心裡已經有底,可他卻要裝糊塗:“本大人和義大人都不明白,請大人明示。”
主父偃這下子高了興,他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二位大人,從眼下看,郭解遷來了,是件好事。可從長遠看,郭解不遷,是件大好事!為什麼呢?郭解遷了,皇上就會息怒,後邊的事態如何發展,你我都難預料。可郭解要是不遷,那後果只有一個:那就是皇上震怒,下令捉拿郭解。到那個時候,張大人,義大人,你們可就有事情幹嘍。”
義縱不以為然地說:“就這個,也算是大大的好事?”
主父偃說:“義大人,你別急啊!你們想一想,這朝廷之中,皇上最器重的人,不就是文有東方朔,武有衛青麼?衛青這次替郭解說情,皇上不僅沒聽,而且還嘲笑他一番。依我看,沒有東方朔,衛青也沒大用場,只配打仗!可如今那個東方朔,已讓小人給搞的上吐下瀉。當然,保不準哪天皇上一高興,又讓他回到身邊,那時咱們還是沒戲。可郭解要是不遷,皇上一旦震怒,不用我們去說三道四,皇上自然就會想起郭解大逆不道,掛印封金之事;而東方朔私自放走郭解,又借皇上大赦天下幫他逃過一劫,這些事情,皇上心裡清楚著呢,到了那時,恐怕皇上就不會只讓郭解的家園著火,在長安的池魚,可能也要被煮一煮呢!”
“高!高!這滿朝文武,只有你主父偃才是東方朔的對手!”義縱聽到這裡,不禁為之叫好起來。
張湯卻陰著臉:“恐怕沒這麼多便宜的事吧。你主父偃想得到的事,難道東方朔就想不到?”
主父偃分辨說:“張大人,他東方朔要是事事想到我的前頭,那他還會輸給我嗎?在朝廷之上,有嘴不能說話,只能用手來表達意思,只能裝著屈原來發牢騷,這可是鐵版訂釘的事情啊!”
正在此時,吳陪龍走了進來,他走到張湯身邊,幾乎將臉貼到了臉上,對著張湯的耳朵小聲說了些什麼。
張湯臉上頓時露出一片失望。
主父偃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