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媒介後,可賽特的聲音隨後就像被掐斷的線般突兀消失,加斯科爾的身體緊接著也就在雷蒙和緹娜的眼前再一次頹軟地倒在地上,更多的血從他脖頸的斷面裡噴湧出來,將整個房間內本來就很濃厚的血腥味渲染得更加刺鼻了。
“雷蒙哥哥……”目睹劍士青年的怒火不知為何又爆發了出來,緹娜有點害怕地縮了縮脖子,嚥了下喉嚨喉,隨後鼓起勇氣輕輕叫道雷蒙的名字。
雷蒙惱怒地盯住倒在自己腳前一片血泊中的無頭屍體多看了幾秒,肩膀顫抖地喘了幾口氣,半晌後剋制住心裡熊熊燃燒的一股無名火回首看向似乎被他剛才那一劍嚇著的緹娜。
“剛才你什麼都沒聽到……那個瘋子說的話全是放屁,你只管忘掉就好。”他抿住自己的唇嚥下一口氣,在面對緹娜的時候成功將自己的怒火收起來,然後也收起劍快步朝緹娜走過去,“好了,我們走。阿羅約還等著我們,我們找他去。”
說著,他來到半妖精小女孩跟前,抬手揉了揉小女孩亮銀色的頭髮,牽起她的手往房間外面的走廊邁出了步伐。
……
雷蒙帶緹娜離開房間的背影成了可賽特透過加斯科爾的視野所看到的最後一幕畫面。這一秒過去後,遙在千里之外身處血月古堡宴廳內的血族女王也從她所坐的豪華座椅上睜開雙眼,目光隨意地掃向恭候在自己座旁的吸血鬼女僕長安吉拉·布拉德,輕輕挑了挑眼角示意後者可以開口說話了。
“陛下,加斯科爾大人的身體應該徹底毀壞了,我的天賦能力已經無法在您與他之間建立起精神世界的連線來。”抬起目光瞧見可賽特的目光後,安吉拉滿懷尊敬地將自己的難處向自己的女王陛下作出彙報。
“無妨,我想對那個孩子傳達的東西已經傳達到了,他總有一天會想通的。”可賽特愜意地擺了擺手,表示不用在意,然後抬起她和緹娜差不多白皙和稚嫩的細手伸向安吉拉,從下面輕輕扼住她的女僕長的下巴,又溫柔地撫摸一下後者的臉蛋,以示主人對下僕的寵愛。
安吉拉的臉頰很快變紅,然後有些羞澀地埋下頭去。
給予自己的女僕長一點小小的獎勵後,可賽特將視線從安吉拉的臉上移回到自己的正前方,目視落座在宴桌兩邊的一眾吸血鬼貴族,隨後饒有興趣地瞧向這些人之中爵位等級最低的基爾裡弗斯,口中帶著半分誘導的語氣詢問他:“基爾裡弗斯卿,你的老師就在剛才於戰鬥中犧牲了,他曾今教導過你很多戰鬥中的技巧,以及一名血族貴族應有的優雅和風度,甚至就連天賦能力也十分巧合地和你一樣是【血之武裝】。現在,對於你的老師,加斯科爾卿的犧牲,你心裡是否有什麼觸動呢?”
“悲傷,和遺憾。”基爾裡弗斯閉上眼睛,沉默一下後睜開雙瞳注視可賽特答道,“老師的死使我悲傷,同時為他無法繼續效忠陛下而感到遺憾……但身為血族的爵士,我不會忘記我族的理想,老師的遺憾將由我向陛下填補。”
“噗……好孩子。”可賽特噗嗤一聲笑出來,覺得這位年輕一輩的血爵士甚是可愛,但也沒忘記以一個長者的身份誇獎他一句,以示對其回答的滿意。
要知道,她雖然外表只是個體態嬌小的小女孩,但實際的年齡可比以基爾裡弗斯為代表的年輕一輩高到不知道哪去,因此她稱呼基爾裡弗斯為孩子在在場的其他血族貴族聽來事實上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地方。
不過話說回來,可賽特對於加斯科爾之死所表示出來的態度,除了能夠體現出這位女王陛下身為王所應有的心胸與樂觀以外,還暗中捎給了在座一些老派貴族們一個潛在的警示,那就是:“不要試圖頂撞現任的王,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封臣。”
這些老派貴族之中,統治暗鴉谷南部送葬平原的艾伯特伯爵心想自己大概也是被告誡的其中之一,因為按照輩分來算,他和包括加斯科爾在內的很多血族伯爵都是老一輩的軍功貴族。那時候,前任的吸血鬼王還尚未駕崩,血族近乎不朽的生命致使他們活躍的年代可以追溯到第四紀元之初,使他們之中存活至今的其中一部分人對於現任的血族女王可賽特並不完全認可——例如加斯科爾。
艾伯特伯爵是一名識時務的老吸血鬼爵士,他心裡知道黑暗貴族們在權力鬥爭上的野心有時候與被他們視作蟲子、老鼠和獵物的人類也別無差異,而可賽特在應付黑暗聯盟內外的諸多瑣事時也不會忘記透過各種手段治理好自己治下的國度。
他明白自己的女王陛下可遠沒有她外表看上去的那麼單純可愛,不過從過去到現在一直非常擅長審時度勢的他對可賽特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