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身旁。
“我差點忘了多問你一件事。”儘管知道他目不能視,辛格勒男爵還是側過目光盯住他的一隻眼睛,“我聽說,兄弟會的盜賊和夜裔一樣。近期也都潛伏進了我的地盤裡……話說加斯科爾的行蹤暴露了嗎?你所看見的未來是怎麼告訴你的?”
“未來告訴我,兄弟會不是夜裔的對手,您與加斯科爾先生之間的交易也絕對不會露出任何馬腳。”弗雷爾回答,“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大人——您是被命運選中的人,命運指引我來到您的身邊,這就是最具有說服力的證據。”
“那樣最好。”男爵大人冰冷一笑。
當然,你最好也少給我耍什麼花招。
——他盯著弗雷爾,嘴上雖然沒說出來,但心裡卻是暗暗警告了對方一句。
……
布尼格斯的男爵城堡與平民們居住的簡陋房屋果然有著天地之差的區別。城堡的宴會大廳在半妖精小女孩和三個年輕人的眼裡盡顯奢華,一張長長的餐桌呈豎著的方向擺放在大廳的中央,餐桌上空的房間穹頂上懸掛有一塊巢狀一圈金環的水晶吊燈,身披盔甲的侍衛每人手持一柄長矛站在大廳四周的邊緣猶如雕像般盡職得一動不動,穿著經典黑白色長裙的女僕們在走廊於宴席大廳的大門內外來來往往,長桌的桌面上不久後便盛放上各種惹人眼饞的食物,香料和上等葡萄酒流露到空氣裡的味道美得甚至可以讓一個沒有見過世面的鄉下人懷疑自己是否活在夢裡。
在僕人們的引導下,阿羅約、雷蒙、緹娜和洛克四人隨後在長桌的一端相繼落座。阿羅約坐在長桌的一頭,辛格勒男爵稍後從大廳的側門走入眾人的視線。然後也坐到長桌的另一頭,幾名衛兵侍立於他座位的後面與兩旁。
這之後,一名有著一頭漂亮金髮的俊秀男子抱著一塊魯特琴來到房間的一邊,為宴會獻上一點說是餘興節目的樂曲演奏——據辛格勒男爵滿目笑意的熱情介紹。阿羅約得知那個名叫弗雷爾的盲眼半精靈原本是個四處流浪的吟遊詩人,幾個月前憑藉一手絕妙的表演才藝得到辛格勒男爵的賞識,從而有幸成為了男爵身邊一位微不足道的廷臣。
除此之外,參與宴會的來賓還有其他不少人。
那些人坐在長桌的兩側。
就像一片伯爵領的領下又包含其他子爵領和男爵領。布尼格斯這片封地的領下也還有大大小小的不少騎士莊園,而那些落座於長桌兩側的客人們則都正是效忠辛格勒男爵的騎士們。阿羅約有意觀察了這些騎士們幾眼,發現這幫傢伙即便在辛格勒男爵假情假意與他相互問好並宣佈宴會開始後也沒忘記卸除佩戴在身上的武器。看上去就像是坐在他正對面的那位領主大人故意顯擺給他看的一個下馬威。
不過好在盜賊青年的臉皮也夠厚——在從城堡外面一路走進這件宴會大廳的途中,為他們引路的貴族私兵雖然不止一次提到希望年輕人們解除武裝,但都被他以“杜裡恩家族總是劍不離手”為理由拒絕了。
因此在用右手拿著刀子切割餐盤裡的一塊牛排時,雷蒙的左手同時也一直放在桌子下面握緊弧形劍的劍鞘,眼睛時不時往長桌兩側的騎士們隨意瞄上幾眼。
辛格勒男爵雖然有意讓自己麾下的騎士們“一不小心”給阿羅約一行人造成一點小小的麻煩,不過考慮到杜裡恩家族的貼身侍從多半身手不凡,他想了想後最終決定跳過這一過程,讓宴會的流程乾脆就這樣直接駛向自己策劃的**部分好了。
於是,當宴會在吟遊詩人悠美的琴聲和一片詭異的低沉氛圍中度過了一會兒後,辛格勒男爵忽然打住和阿羅約之間一系列無關緊要的隨口寒暄,露出一臉神秘的笑容換了個話題開口道:“說起來,託倫斯特爵士既然是杜裡恩家族的成員,那麼想必自然是來自王國北境的貴客咯?”
聽出辛格勒男爵話裡有話,阿羅約頓時放下手邊一支搖曳著紫紅色液體的高腳杯,抬起頭隔著整張長桌的長度距離遙遙正視對方。
他腦子裡短時間內還沒有組織好應對的臺詞。
不過這在辛格勒男爵看來似乎是他已經預設,於是這名矮胖的中年爵士隨後將手裡一左一右的刀叉放下,從一旁的僕人手裡拿過一張餐巾擦了擦嘴,接下來繼續笑容可掬地看著他所知的那位“託倫斯特男爵”說道:“布尼格斯與富庶的戈蘭提亞平原相比不過是一處窮鄉僻壤,看您的樣子,這些南方的樸素食物似乎並不太合您的胃口——既然這樣,身為這場宴會的主人,我想我有義務為我的考慮不周向您道歉,然後為您獻上一點或許能夠讓您眼前一亮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