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之後就一直寫書做顧問的老頭兒,他顯然對BAU仍舊懷有感情,否則也不會在高登一離開就馬上歸隊。
雖然他的歸隊並非算是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好事。
首先,大衛…羅西最初所在的BAU可不是個團隊,那是個大家都單打獨鬥的年代,每個人幾乎都要做“全才”,無論是側寫還是外勤,他們都需要十拿九穩,這也是為什麼霍奇很擔心他的原因。
一個習慣了我行我素的組員。這可不是好事。
當熱了,也不僅僅是一個我行我素的組員這麼簡單,因為高等臨走之前還是決定把瑞文轉給了羅西。
這才是重點。
雖然不是100%的轉過去,可是就單純的轉了學術課題,這也讓瑞文心裡不是那麼好受。所以,兩個人一起休了假。
假期的時間很長。
最一開始是在匡提科,瑞德的公寓裡,瑞文陪他度過了最難熬的兩天,這兩天裡瑞德覺得自己連喝水都沒有力氣,而且……他肯定難看極了。
雖然自己沒去照鏡子,但瑞德就是知道。
不過好在瑞文沒有提出過任何相關話題,他只是給他不停地擦洗身體,還換了衣服……然後,在第四天的時候,拉著他坐上了去往拉斯維加斯的飛機。
“你跟戴安娜通了電話了……”瑞德並沒有用問句。他只是發作了毒癮可不代表他連智商都一起從顱骨裡挖出來扔掉了。
“她並不知道。我沒跟她說這些,”瑞文把熱毛巾還給空姐,“你怎麼樣?”
“還好……我覺得肯定不會死。”瑞德虛弱地笑了笑。
這個時候,瑞德覺得霍奇真的是太聰明瞭。讓瑞文來照顧他……這樣,他就算想要發洩憤怒都很困難——“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不痛苦”——這樣的可以用來填補憤怒與怨恨的話,他每次到
嘴邊卻都又咽了下去。
上帝知道!
瑞文對這些痛苦絕對是瞭如指掌!
正因為知道,所以,他不能抱怨……因為他沒有資格抱怨,他可以對任何人抱怨可以恨那個瘋女
人,但是……瑞文不行。
瑞德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昏昏沉沉中,一雙溫暖的手按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的頭往旁邊拉了拉,讓他靠在了一個肩膀上……這樣會睡得更舒服的,也的確更舒服……脖子上按揉著的壓力帶來了更強烈的睏倦,他知道,只要再挺過這段時間,只要飛機落地了,他就能更好一點,更加好那麼一點點。
之前在被瘋女人挾持的時候,瑞德一直不擔心,也不害怕。他有這個自信能從任何人的手中保護好自己——他不怕那些狂熱的信徒也不怕那些可怕的殺手,但是……他沒想到的是,那個女人居然會給他注射毒品!
而之後的審訊也是。
那個瘋女人自稱只要他能吸毒,那麼就會對給他吸毒的人有好感,甚至……會懷念她一輩子。
這是什麼神邏輯!
瑞德聽著的時候恨不得衝進去揪住她的脖子搖晃,就想那些可怕的電視劇裡演的那樣。
但是霍奇跟摩根阻止了他。
而那個女人,她最終也獲得了應有的懲罰,甚至……更嚴重。
瑞德記得自己在家裡難過地熬過第一次毒癮的時候,瑞文變成的小白狼崽嘴角還掛著血的從窗戶鑽進了他的房間,就在他因為毒癮而傷害自己的那一刻,白狼崽變成了瑞文,撲過來抱住了他。
於是,痛苦的毒癮發作變成了兩個人來熬。
“首先,我不會綁住你。”瑞文那時候說得很專注,“那是面對意志力薄弱的人,而你的成癮症狀實際上並不算很強,所以,我們這三天就會在這房間裡度過——一旦你發作了,我就會抱住你,把你控制在你的床上,你要是難受的話,完全可以對我拳打腳踢,不過……”他當時還笑了下,“等你都戒掉了,我要討債。”
“好啊……你是說希爾頓的兩頓早餐麼……”瑞德還記得那時候自己還有心思開個玩笑。
然後……熬了三天。
很難,非常難。
瑞德覺得自己心裡就像是有無數的貓爪在撓,從心裡開始往四肢百骸裡撓,撓得他渾身發軟,而同時,還有一種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的痛苦,那種痛苦很難理解,他不知道如何形容,但是……他很難受……就是非常難受!
難受到他一旦閉上眼睛就會做夢。
夢裡……是他的童年,那些遭遇,那些不好的事情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