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弄冰的人說道:“你們如此費力,反而更熱了!倒不如放下看看吧。”她微微笑著,眉目傳神,嬌羞動人。蒸大將一聽那聲音便怦然心跳,那侍女正是她朝思暮盼的小宰相君。眾侍女費了好大力,方得將冰割碎,一人手持一塊。一倍女頗為放肆地將那冰塊置於頭頂又直貼胸乳之間“。小宰相君便用紙包了一塊,送至大公主跟前。大公主伸出那雙纖細嬌嫩的玉手,在包冰的紙上指拭了一下,說道:”我不要拿,水滴下來真討厭。“秦大將隱約聽得她那聲音,亦覺無限欣喜。他想:”我是在她小時候才見過的,那時我僅是個矇昧無知的頑童,但偏偏卻能驚悟她那美好動人的模樣。後來我再也未能見到她了,亦未曾聽過有關她的事。多年後於今日卻有緣與她相見,怕是神佛的賞賜吧?會不會又如從前,成為某種憂患的起因呢?“他惴惴不安,呆呆痴痴立於那兒通思。一女僕正於北面乘涼,忽然想起開啟的紙隔扇未曾關上,若有人前來偷窺,自己又要遭斥責,忙慌張跑過來。見一不曾認識的穿便袍的男子站著。她心中惶恐,亦顧不得讓外人瞧見,沿著迴廊匆匆奔來。黃大將想:”我此種行徑實有些不雅,萬不能被人發現。“便轉身離去,躲藏起來。那女僕極為擔心:”如何得了!帷屏都未這好,從此處望進去一覽無餘!那官人怕是左大臣家的公子吧?陌生人還定不會到此的。若被人知曉,必嚴加追究是何人開啟紙隔扇的?幸而他穿著絲綢單衣與裙子,走動時末發出聲音。裡間的人該不會知道吧?“黃大將想:”若不是遇見宇治,我道心一定堅定了。如今倒成了百苦交煎的俗夫!若當初早些出家,則已安居深山,悠閒自得了。“思前慮後,不覺心緒煩亂。又想:”我長年來不是一直渴望見到大公主嗎?如今得見,卻反增痛苦。這真是無聊。“
董大將回至三條院,次日晨起身特早。細看夫人二公主的容貌,嬌美動人。但他想:“二公主的美貌雖不亞於其姐,但細微處畢竟有許多差別。大公主端莊高雅,光豔照人,實在美不可言!但也許是我的成見,或因時地不同吧。”便對二公主說道:“如此大熱天氣,你另換件薄衫穿上吧。女子在飾定要及時更新,方可顯出季節情趣。”又吩咐侍女道:“到皇后那邊去,叫大或為公主縫件輕羅單衫。”眾侍女便猜想:“定是大將欲將公主打扮起來,他好欣賞她的美姿。”眾人均很興奮。素大將仍舊去佛堂誦經,之後回室休想。他午時來到二公主房裡,見侍女已取回輕羅單衫掛在帷屏上了。便對二公主道:“你可穿上這羅衫了,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半透明的著裝也許不好,眼下是在家裡呵?”又親手替她換衣,裙子為紅色,也如昨日大公主所穿。二公主秀髮極其濃豔,長長垂下來,她的美貌確實並不比大公主差。應該說各有所長吧。他又叫人拿些冰來,讓詩文割破一塊送與二公主。此番模仿,自己也覺好笑。他想:“他人皆喜歡將所愛之人寫入畫中,透過看畫以慰其情,她雖不是大公主,然而是其妹,更好替我慰情吧戶轉而又想:”若昨日我亦能如此刻一樣參與其間,忽意欣賞大公主……如此想來,不禁長嘆一聲。便問二公主:“你近些時日可曾給大公主去信了廣二公主搖搖頭說:”在宮中往往應父皇之命,我才寫。後來,父皇未說,我便未寫了。“黃大將說道:”僅因你下嫁給了臣子,大公主才不再與你通訊,甚是遺憾。你可去拜見母后,訴說此事,且說你怨恨她。“二公主答道:”怨恨?這萬萬使不得了。我不去。“冀大將道:”那就如此,便說大姐常因我是臣下,頗為輕視,因此我也不願給她寫信了。“
此日轉瞬即逝。次日清晨,袁大將照例前往參見皇后,旬親王一同來到。今日他身著丁香汁染的深色輕羅單衣,外署深紫色便抱,打扮俊逸,神情清爽。其相貌之美,不亞於大公主o他膚色白皙,眉目清秀,且較先前略微清瘦,異常動人。此貌似大公主之人,竟使黛大將頓生愛戀。他想:“萬萬不可!”迫使自己鎮靜下來。惟覺比往日未見大公主前更為痛苦了。匈親王命人拿了些畫。送與大公主。木久,他也去了大公主處。
燕大將十分恭順地與明石皇后交談佛經內容,後又談到六條院主及紫夫人在世時些許瑣事。末了見到那些選送大公主後遺留的圖畫,便說道:“二公主近日悶悶不樂,可憐得很呢!僅因她辭別九重,下嫁於臣子。那大公主亦不再與她通訊,皆因她身份有別,故嫌隙於大公主。望將此類畫順便送去一些,本可由我帶去,深恐不甚珍貴了。”明石皇后說道:“這就怪了,她怎會有此種想法呢?往常她姐妹二人同在宮中,當能書信來往,如今相隔甚遠,相互問訊便少了些。你且告知她,不要顧慮太多,我會規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