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所有人都被葉九離兇狠血腥的手段驚呆了。
所有人都知道墨山劍宗的大師兄冥玉,跟著師尊蘇擎修的是浩然正氣,所以行為間也總是帶著一股剛正謙潤的君子之風。
不同的是,蘇擎是凜然正氣的君子之風,而冥玉是謙謙如玉的君子之風。
然而今日這一趟出手,打破了眾人對這位謙謙君子的已有認知。
其實這段時間,他們閒談時也聽大師兄說過,閉關之後大師兄對劍法和大道上有了新的認知,但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這種認知,竟會是這樣的。
血腥!
鮮豔!
妖冶!
君子還是那個君子,但是卻像是破火重生的妖孽,殺戮間都能夠惑人心魄,讓人既覺得危險至極,又被引誘地口乾舌燥,哪怕被嚇得肝膽俱裂,竟然都無法移開自己驚豔的目光。
地上的宋飛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忘了慘叫□□,他目光灼灼地看著葉九離消失的地方,看著被葉九離的血染紅了的青石板,眼底不由自主地閃現出強烈的佔有慾和控制慾。
這樣的九哥,若是折斷了翅膀,折斷了手腳綁綁在身邊,一定有趣極了!
這世上,再沒有比馴服這樣的人,讓這樣驕傲肆意的人匍匐在腳下,更讓人覺得驕傲的事情了!
“快!快回去報告長老!出事了!”
“那些人是故意的!”
“我們快走!”
等葉九離和蘇墨都消失蹤影,甚至連那些蒙面人都悉數追了出去,幾個宗門弟子這才反應了過來,臉色大變地衝了出去。
幾乎沒有人想起來宋家的這位小公子,或許有人注意到了,但是他們卻直接將他忽略了過去——這可是宋家的寶貝,周圍一定有人保護的。
宋飛宇眼中閃過了一絲陰毒之色,咬了咬牙,越發對墨山劍宗的人恨到不行。
“嘖,你這眼神看起來真是兇極了。”一個人悄無聲息地來到了他的身邊,輕笑著說道,然後伸手想要將他扶起來。
“走開!用不著你管!”宋飛宇冷笑一聲,緩緩地站了起來:“南宮隨,不管你要算計什麼,你最好都快一點,我已經沒有耐心了!”
他眼底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幾分暴怒之色,旁人或許沒有看清,但是他卻將葉九離的所有舉動都看得清清楚楚。
什麼狗屁的被孟非傷了,所以被惹怒了?九哥怒的分明是孟非朝蘇墨下手的事情吧?
削斷了手腳,那是因為孟非手中的匕首,招招都是朝著蘇墨的致命處去的。
讓孟非緩緩地死,是因為孟非幾次三番想要放暗器傷了蘇墨!
再這麼下去,這兩個人非得滾到了一起不可!
“如你所願。”南宮隨輕笑一聲,忽然傾身上前,然後一掌打在了宋飛宇的脖頸上,詭笑著將昏倒的人拎在了手中……
“夫,夫人你怎麼了……來人!快來人!夫人要生了!”
那一邊,富商驚慌失措地抱住了自己馬上就要生產的妻子,瘋了一樣奔上大街求救去了……
而此時,葉九離帶著情緒明顯不對的蘇墨,已經穿過了數十條巷子,朝著回客棧的方向疾掠而去。
過來追殺他們的都是高手,葉九離小腹受了傷,又帶著蘇墨,自然不會託大地與這些人周旋。
此時此刻,回宗門,才是應對一切意外的最好措施。
宗門的執事長老不與宗門內的任何勢力有瓜葛,絕對不會看著宗門內的弟子被人追殺,尤其還是這種意圖明顯至極的追殺。
不過很可惜,兩個人走到了一半的時候,就被人堵在了當街上。
這些人顯然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明明身處鬧市,卻竟敢這樣肆無忌憚地上來圍追堵截。
“阿九,我幫你。”蘇墨扯了扯葉九離的衣襟,清亮的聲音此刻很是低沉。
“你流血了,流了很多血,一定很疼。”蘇墨繼續說道,墨色的眼瞳此刻顯得又大又黑,明明清澈無比,卻竟給人一種極為詭異乖戾的感覺:“我想讓他們比你更疼。”
葉九離其實很想抱著小孩兒揍他一頓屁股,然後狠狠地揉一把他的腦袋,讓他安心窩著別動。
他還記得自己剛剛撿到小孩兒的那段日子,小東西對所有的一切都防備而兇狠,除了對自己極為依賴之外,對其他一切試圖靠近他,或者是傷害他的,都只有一個態度——以傷換傷,以殺止殺。
十年不見,小孩兒處事的態度,非但沒有被磨平收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