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個明明十六歲,看起來卻更像是十二三歲的孩子,因為各種原因成了廢物之後,就像是徹底縮排了某個看不見的殼子,十年如一日地柔順到了今日。
他總是面色乖巧,勉強掩蓋著性格中的怯懦,被整個墨山劍宗養得像是一隻膽小無害的兔子一樣,他從小就怕疼,甚至很是嬌氣,可是就是這麼個小不點,竟然有了幫冥玉擋刀的勇氣。
那一刀,必定疼極了。
可小孩不但沒有慘叫,甚至連眼淚都忍著沒有流出來。
他只是動作僵硬而緩慢地收回了護著冥玉的手臂,然後目光兇狠地看了南宮隨一眼,那樣子,就像是護主的幼獸。
葉九離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他答應了冥玉護著小孩兒,卻在保護小孩兒之前,反而被這個小東西護了一把。
溫熱的血珠飛濺,有一滴恰巧點在了他的眼角,映紅了他墨色的瞳孔。
那些血液中熟悉至極的腥臭,小孩兒的胳膊上黑氣凝聚,無一不在昭示著,那匕首是淬了毒的,且還是傷人經脈的劇毒。
葉九離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蘇墨是因為經脈受損變成了廢人,如今中的這個毒,會讓他本就受損的身體,更加雪上加霜。
他抱著蘇墨的手緊了緊,靈力灌於指尖,動作迅速地封住了流竄迅速的毒素。
小孩兒似乎是疼得厲害,閉上了眼睛,又把腦袋埋進了他的頸窩。
“冥玉你敢拿小師弟當擋箭牌!卑鄙!”
南宮隨稍稍的躊躇之後,立刻大喝出聲。
他仿若明白了什麼似的瞪著葉九離,臉上驚怒交加。
葉九離準備離開的腳步猛然一頓,他原本並不想與南宮隨一般見識,然而此刻,他本就不多的耐心徹底告罄。
“你想做什麼?把小師弟還給我!”南宮隨眼底閃過一絲狠毒之色,長嘯一聲,動作更加狠辣地衝了上來。
傷了蘇墨之後,他心中也是內疚的,但是這份內疚很快就被這件事情的後果壓制了下去。
他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這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把責任都推到冥玉的身上!
剛剛蘇墨受傷的那一瞬間電光火石的,誰也不敢保證自己就把全部的事情看清楚了。
只要他咬死了是冥玉拿蘇墨當擋箭牌,事後好好地哄一鬨蘇墨,那麼,無論是蘇墨還是宗主那裡,冥玉都討不了好!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在宗門的長輩們趕來之前,讓冥玉“閉嘴”,然後把蘇墨控制在手中!
葉九離一樣就看透了這人的齷齪心思,眼底殺意湧現。
他本想幹脆用秘法廢了南宮隨,但是看到小孩蒼白卻隱忍的臉,原本的打算便頓住了,反而伸手輕輕揉捏了一下蘇墨的後頸。
“感覺如何?”
“我忍得了。”蘇墨緊緊地抿著唇,疼得渾身發抖,但是面上卻沒有露出分毫,只輕輕點了點頭。
葉九離的心不知怎麼的就軟了一下,他發現,這小東西似乎越是難受,就越是要板著臉,好像極不願意在外人面前流露出分毫軟弱的樣子,倔強至極。
“可以打斷他的手嗎?”蘇墨忽然問道。
葉九離微微一怔,淺笑一聲,溫柔至極:“如你所願!”
崢!
腰間長劍出鞘,他將蘇墨輕輕放在了地上,旁觀的眾人只見上一刻葉九離的手指還觸碰著蘇墨的衣角,下一刻,他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南宮隨的面前!
砰砰砰!
沒有任何華麗的劍招,也沒有任何迂迴的軌跡,葉九離手中的長劍,此刻仿若化身收割生命的砍刀,自上而下,沒有任何停頓地朝著南宮隨劈去。
每一招,都是衝著南宮隨的胳膊去的,每一次,都是衝著他的手腕!
南宮隨從未加過這樣狠辣直接的招式,更沒有見過這般空門大開,毫無顧慮的打法。
他一時間手忙腳亂,明明葉九離每一次的動作都跟上一次相同,甚至連劈下來的角度都相同,他卻避不開分毫,只能狼狽至極地太劍架擋在頭頂!
砰!
又是一下!
南宮隨啊地大叫一聲,手中的長劍發出卡拉的撕裂聲。
修真者的佩劍,自來都與修者心神交融,這一下爆裂,頓時讓南宮隨的神魂受損,手底下的防禦頓時就失了三分力道。
然而葉九離的攻擊卻沒有半分消弱,非但沒有弱,反而一下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