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不聞,繼續手上的動作!
一輛大卡車上載滿了法桐的樹枝樹幹,要開出去。
這一段路,兩旁的法桐已經被砍了很多了,甚至連樹根都被機器拔起來了。
為了不影響道路的正常通行,砍下來的樹都被堆在兩邊,由大卡車拖走。
喊根本不管用,慕林夕跑到一個工人身邊,推他。
因為手上拿著工具,那名工人怕傷到人,便停了下來。
“我說這位姑娘,你別在這裡干擾我們的進度好不好?我們賺的都是血汗錢,沒有完成老闆指定的活,是要扣我們的錢的!”
在他看來,衝到她面前的這位姑娘,大概哪裡不正常!
慕林夕很快就抓到了重點,‘老闆’‘指定的活’?
所以,他們來這裡砍樹都是別人派過來的?
她四周看了一眼,伐木工人大概有二十幾個。
“你們的老闆是誰,為什麼要你們砍這裡的樹?”
她緊擰著眉,問道。
“姑娘啊,誰不知道這樹是喬二爺種的?!叫我們砍,自然也是喬二爺叫我們砍的!”
旁邊一個舉著斧子的人說道。
但是這話聽在慕林夕的耳朵裡,卻如晴天霹靂!
二爺叫他們砍的?
不!她不相信!
這是二爺送給她的,為什麼現在要砍掉!
心裡這樣安慰自己,但是眼眶卻不自覺的被逼紅。
愣愣的呆在原地良久。
伐木工人嫌她礙事,還是司機黃耀從車裡面下來,把她拉開了。
“黃叔叔,二爺為什麼要把這些樹砍掉?明明是他送給我的!為什麼要砍掉!”
內心的委屈快要把她淹沒了,急需要找一個人來傾訴。
黃耀一個小老百姓,哪裡懂他們這種有錢任性的人,只是搖了搖頭,看著面前哭的傷心的人,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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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入冬的季節,風一吹,人瑟瑟發抖。
張嫂趕過來的時候,所有的伐木工人都已經走了。
一團小小的身影,坐在被砍倒的法桐樹幹上,縮著。
張嫂拿著外套,連忙跑過去,把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摸了摸她的手,一片冰涼。
“你這傻孩子,等二爺回來問問他為什麼要砍掉不就行了!你這樣坐在這裡著涼感冒了可如何是好?!”
張嫂的聲音滿是慈祥,透著對她的心疼。
最近隱隱就覺得這兩個人又點不對勁,但是她又不好去問。
慕林夕抱著自己屈起的腿,下巴抵在膝蓋上。
維持這個動作不知多久了。
眼睛裡的眼淚都被風吹乾了,現在乾澀的有點發痛。
她怎麼會不知道二爺為什麼要砍掉這些法桐。
不是有句話說:愛你的時候,你是一切,不愛你的時候,你就什麼都不是!
二爺已經有了別的女人,而她又這麼不識好歹。
二爺憑什麼要對她好?
“張嫂,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在這裡待一會兒。”
太久沒有說話,嗓子已經有點發啞,嘴唇被風吹得乾燥起皮,目光空洞,眼睫久久不見眨一下。
張嫂無聲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他們年輕人的事,也不是她能管的。
想著讓她靜一靜也好,於是她便幫慕林夕扣好外套,拍了拍她的背,“爺爺還不知道這事呢,你別在這裡坐太久,早點回家。”
……
周圍再一次恢復了安靜。
風吹樹葉的“沙沙”聲,更加襯得她一個人的孤獨。
車子引擎的聲音由遠及近。
不用去看,也知道是誰的車,因為這聲音早就深深的刻畫在了腦海裡。
車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休閒款的男士皮鞋踩在柏油路上,發出細微的聲音,漸漸的映入視線。
“你感冒還沒好,別在這裡吹風,我送你回去。”
頭頂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不帶一點感情。
坐在樹幹上縮成一團的女人久久不見動靜,男人似是輕聲嘆了一口氣。
彎下身子,打算把她抱起來。
隨著男人的靠近,鼻息間瞬間充斥著屬於他身上的那股清冽的氣息。
原以為已經留乾的眼淚,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