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面已經有血腥味瀰漫開來。
“是，沒了。”
慕林夕點著頭，淚水也不自覺的往下掉，緊緊的抱住她越來越沒有力氣的身體，怕碎片插的更深。
她現在已經不止小腹在出血了，白色的睡褲也已經被染紅。
“思潼，你別睡，你跟我說說話。”
慕林夕看著她不斷耷拉下去的眼皮，還有越來越微弱的呼吸，聲音已經近乎顫抖了，一個人怎麼能流這麼多血？
“林夕……”孫思潼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卻不見吸氣，上半身的重量幾乎都壓在慕林夕的身上，“我活的好累啊……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這一刻輕鬆過。”
“思潼，我求你了，你千萬不要這樣想，以後會好起來的，以後都會好起來的。”慕林夕不斷的輕拍著她的臉，就怕她閉上眼睛，“我只有你這麼一個朋友，我不想失去你，思潼，我和我二爺在一起的事情，沒打算瞞著你，我只是想過段時間跟你說，等你捱過了這段時間再跟你說。”
“我懂……顧東傑在我面前說你的不是……林夕……我沒有上他的當。”
孫思潼的說話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小了，此時顧東傑已經神色匆匆的衝了進來。
他按住孫思潼的身子，惹來慕林夕的大叫：“你做什麼！你別碰她！”
“不想她流血流死就別說話！”
顧東傑只是把孫思潼翻了一個身，手按在被瓷片的周圍。
只是，在他看到她睡褲上面不斷蔓延的血跡時，眉心不著痕跡的蹙了一下。
“她懷孕了？”
很顯然，這話他是問的慕林夕。
慕林夕的視線已經被淚水模糊，偏頭看向顧東傑時，意外的看到他慘白的臉色。
不知是因為肩頭的痛意還是因為自己看到的事實。
顧東傑狹長的眼睛眯了眯，眼前似乎浮現了她每次看到食物都掩著嘴躲的遠遠的場景。
“顧東傑，你這樣折磨一個人，你會不得好死的！”
慕林夕惡狠狠的瞪著顧東傑，這大概是她此生說過的一句最狠的話。
孫思潼在她的懷裡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一隻紮了碎瓷片的手無力的落在地板上。
“你覺得我這樣的人會怕死嗎？”
顧東傑呵笑了一聲，但是語氣沒了以前的輕佻。
也是，像他這樣的人，天天做著違法犯紀的事情，確實不能怕死。
……
等救護車的時間特別的漫長。
慕林夕不斷的試探著孫思潼的鼻息，雖然弱，但好在還有，白色的地板上面鮮紅的血跡異常的刺眼，她不知道
孫思潼是否還有感覺，又是否能聽到她說話，總之她一直在她耳邊，說要她別怕。
醫生護士進來的那瞬間，慕林夕全身的力氣好像一下子全部被抽走了似的，軟在了一邊。
看著醫生護士先給孫思潼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把她扛在了擔架上面後，她又強撐著自己，跟了出去。
……
醫院。
手術室的門緊緊的閉著，走廊上面只有慕林夕和顧東傑。
慕林夕身上還好，顧東傑身上全是血跡，手上白希的面板已經被凝結的血覆蓋。
手術室的門突然被穿著藍色衣服的護士推開。
“誰是家屬，病人流產，嚴重大出血，現在必須要把子宮摘除，你們儘快做決定簽字。”
“摘！”
坐在長椅上用手撐著腦袋的男人突然站了起來，幾乎不做任何考慮的接過了護士手上的手術同意書。
“你瘋了！你憑什麼做決定？！”
慕林夕扯著他，連忙阻止，。
一個子宮對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麼，他不知道嗎？就這樣擅自做決定？！
“子宮重要還是人命重要？”
顧東傑垂眸，問道。
慕林夕眨了一下眼睫，淚水就這樣掉了下來，手也無力的垂了下去。
“你到底是不是家屬？”
護士已經產生了懷疑，想要搶過顧東傑手上的手術同意書，但是沒有成功。
“孩子的爸爸，她的未婚夫算不算？！”
他朝護士吼了一聲，握著筆在簽字欄簽上了他顧東傑的名字。
拿到了手術同意書的護士一刻不耽誤的再次進了手術室。
慕林夕靠在牆壁上，哼笑了一聲。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