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回去找她,卻聽到一個微弱的聲音在我耳邊說:“別回頭,去桃園找奶奶。”
我聽出了白小紅的聲音,可是再追問她是怎麼回事,卻沒有得到回答。
一路開車飛奔,到了北村桃園,把路上情況跟白奶奶說了一遍。
她卻看不出著急,掐著自己的手指頭坐了很久才說:“你不是還有事嗎?去忙你的吧,小紅沒事,我來處理。”
我不放心,想跟她一起去,可是她根本沒搭理我,帶著白小花一閃身就出了門。
我本來也想開著車跟過去,白二哥卻在我身後說:“你去了也沒用,只會礙了他們的事。”我扭臉看著一臉木然的白二哥,拿他沒辦法,卻不得不聽他的話。
又突然想起地裡還有菠菜,不如把菜捎過去,算是順路看看。
這樣想著就把車開回到我們村的地裡,那幾個婦女還在有說有笑的剜菜,看到我回來,問了一句:“你媳婦兒呢鵬鵬?”
我無心裡她們,應著說:“回家了。”
然後急著說她們:“不紮了,都裝上車,我等著去賣呢。”
一個一直很少說話的婦女冷哼一聲說:“不是回家了吧,是被困住了吧?”
我轉頭去看她,不看還好,一看竟然在她的頭看到了另外一個人頭,那個人頭上長著一又滴血的眼睛,嘴巴很大,每次張嘴都像要吞下什麼似的。
他也看到了我在看他,朝我咧了咧嘴,我本能往後退了一步,真怕他一口過來咬住我。
問他:“你是誰,怎麼知道她被困住了?”
那個人咧著嘴笑,露出裡面黑色的牙齒。
但是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笑完以後慢慢就不見了。
我還在瞪著眼看,但是旁邊的兩個女人卻急著說:“快些接菜吧,你不是催哩嗎?裝上車趕快去賣了,這都中午了,下午還要不要剜了?”
我忙收了收神,看著他們把紮好的菜遞給我往車裡碼。
而那個女人仍然一言不發的站在不遠處,面色冷然。
車子裝完以後,我把錢一一分給她們,告訴她們下午先不來了,然後看著她們收好了錢順著地邊往外走。
那個女人走在最後,她一直沒有回頭,而我也再沒在她身上看到什麼。
開車上路以後,我急著跑到車禍的地點,想看看白小紅到底怎麼回事,或許現在白奶奶跟白小花也在那裡呢。
越是著急越是覺得車子跑的太慢,甚至在路上油還用完了,又在路邊的一個加油站加了油,再上路時腦子都是糊塗的,好像又回到了唐金山家撞車的那天早上。
可是等車真開到了出事的地點,又什麼都沒有,連第一趟來時看到的那些小鬼都沒有了,也找不到唐金山家的鬼魂,更別說困住白小紅的東西。
我把車停在路邊,來來回回走了好幾次,每次都瞪大了眼往四周看,仍然什麼也看不見,除了自然生長的莊稼和正常的過路人。
一個也是去賣菜的人看到我走來走去,好心地問我說:“兄弟,你找啥哩,是不是車壞了?”
我忙答應著說:“木有,就是聽著響了一下,想著掉啥東西了。”
那人笑著說:“這大白路的,掉了東西早就看見了,我老遠看你在這兒找,要是木有就快去趕集吧。”
我答應著跟他一起騎上車往菜市場去。
但心裡總是放不下白小紅,人雖到了菜市場,但是沒有一點心思去賣菜,擱了好久,身邊的菜都收完了才著了急,又便宜了一些把一車菜一股腦給了一輛準備要走的大車。
一直到又回到家都沒有白小紅的訊息,中午在外面吃了飯,又跑去桃園,白家兩兄弟都在院子裡清理那些燒壞的桃樹。
我突然想到白大哥曾經是逃犯,怎麼現在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裡了。
走上去問他,他卻冷冷地說:“除了你,別人都看不見我。”
我這才又想起來,自己現在有一雙跟別人不一樣的眼,那是不是白家的人別人都看不到呢?
這個問題我沒有問白家兄弟,想等到白小紅回來問她,可是一直等到天黑,都不見她們回來,問白家兄弟怎麼回事,兩人只是不說話,看著我時候眼神冰冷。
等到夜深,才聽到外面有動靜,我著急匆忙開門出去,卻只看到白奶奶跟白小花在門外,並沒有白小紅。
兩個人進了屋就歪坐在椅子上,白奶奶更是顯的累。
我不敢急著去追問白小紅到底怎麼樣了,